飛舞的花瓣看了會兒,才又繼續往前。
那個跟他一碰面就能相互倒半天苦水的傢伙,真是讓人印象深刻。
只可惜那一面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她應該每日裡都正忙著如何追著她的小叔叔四處跑吧?
想到這裡他心下微暖,一種世上竟還有人能與他共鳴的欣喜心情油然而起。
藍府後院的精緻小院裡,藍明仙在盯著小叔叔睡著之後也疲倦地出了門。
走在晚風裡,也不由想起那個因為自己守護了多年的小姑姑終於被人定了親而傷感失神的傢伙來,不知道他這十幾年裡是不是也常常像她這樣又窩火又操心?
……
北地的四月氣候正在轉暖,孟恩駕著馬兒在河流旁邊找到了賀楚。
“失敗了。”他神色凝重,“此番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所獲。我沒有想到趙胤居然會栽在一個黃毛丫頭手上,我懷疑連趙胤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被她給盯上的。”
“她是燕棠的未婚妻,靖寧侯戚北溟的妹妹。”負手凝視了河面良久的孟恩收勢開口,聲音沉緩而篤定,“戚家這位小姐原先是個鬼見愁,如今也還是鬼見愁。
“但這一年多以來,見到她就開始發愁的那些‘鬼’,統統都是招惹過她的對手。”
說到這裡他側轉身過來,望著他道:“你失算了。你和所有人一樣,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為什麼燕棠會死心踏地地想娶她,她究竟為什麼值得他求娶?”
孟恩目光微閃:“這麼說來大汗已經知道這戚繚繚不少底細?”
賀楚攏了攏身上鬥蓬,沿著河邊漫步:“你入關之後,我找巴圖來打聽過他。不光是巴圖這麼說她,就連阿麗塔也恨得她牙癢癢。
“這丫頭即便沒有三頭六臂,也不能再把她當作等閒人了。”
孟恩沉默著望向河岸對面綻綠的青草,半晌道:“燕京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麼訊息出來了。
“大殷似早有準備,自趙胤被捉時起,西北至遼東一線防守以最快速度在加強,我出關的時候幾次險些露餡,看來他們離發兵的日子不遠了。”
“誰掛帥的機會大?”賀楚問他。
孟恩沉吟道:“我認為還是燕棠的可能性為最大。”
“為何?”賀楚袖手道。
“我在燕京那些日子,發覺大殷皇帝對燕棠的栽培幾乎是帶著某種目的性的。”孟恩說,“燕奕寧死之前,他們皇帝就給燕棠請了各方面的武學師父。
“燕奕寧死後,在燕棠的教育上看起來更有計劃了,先是讓燕棠自他二叔手上爭得了贏面,掌控住了王府,而後又讓他去西北歷練了大半年,立了個小功之後將他調入了金林衛為副指揮使。
“金林衛是皇帝親兵,而從上次皇帝帶著燕棠暗訪天機樓來看,他被暗中重用的機會並不止一次兩次。
“再然後,到了去年校場武試之前,皇帝又把他從金林衛調回了屯營,這才使他有資格在校場與蕭蔚一比高下並一舉奪魁。
“而就在剛剛,我正好就收到了燕棠因為破了趙胤一案而被擢升為建威將軍的訊息。
“姓蕭的皇帝這樣培養他,如果不是為著把他往實至名歸的鎮北王的路子上送,還能是什麼?”
(再求一次!月票月票!)
第366章 成者為王
賀楚眉頭皺得生緊:“是有些道理。”
又道:“但我們並不瞭解燕棠。一個被精心栽培出來的年輕將領,不能被輕視。”
孟恩望著他:“我們烏剌將士雖然強悍,可與大殷相比仍差在實力上,我們人數及不上他們,後備供給也比不上他們。
“他們發兵的日子不遠了,我們要麼後撤,要麼迎面對上。”
“後撤?”賀楚眯了眼,“我準備了這麼多年,怎麼能後撤?”
孟恩頜首。
賀楚又問:“對上有幾成把握?”
“不敢說把握,總歸當初咱們也是自刀尖上走過來到如今這步的,不見得怕他。”孟恩道,“不過此行我還得到個訊息。
“蕭家皇帝那個自幼被寄養在寺中的三皇子蕭珩,與燕棠似有解不開的恩怨。而他們之間的這個結,似乎就是靖寧侯的妹妹戚繚繚。”
賀楚微頓,轉身面對他:“三皇子?”
“正是,他的生母姓沈,已經亡故了。”孟恩道,“據我所知,蕭珩對戚繚繚一見鍾情,只不過讓燕棠給搶了先。蕭珩心中想必對此是不服的。
“還有大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