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真是太高興了。”他情難自禁地在她手指上印下一吻。
虞妍頓時全身起雞皮疙瘩。她掙脫他的手掌,下意識的在裙襬上擦了擦,她低頭望著手指,只覺一陣噁心,等會兒得洗手才行。
吳連富見她低首,以為她是害羞,便得寸進尺的握住她的雙肩。虞妍詫異地抬頭,發覺他整個人己欺身而近,而且臉龐逐漸壓向她。
她敏捷地閃過他的唇。“吳公子,你逾矩了。”她推他。
吳連富則將此歸為卻迎還拒,於是一把抱住她。“在下對姑娘是一片真心。”
“我知道,但如果你再不住手,我可要打人了。”她的手掌打上他的臉,將他的臉往後推,只見他的五官擰成一團,看起來十分可笑。她在心裡嘆口氣,怎麼又發生這種事?她不斷告誡自己可別又失去了耐性。
吳連富將她壓在身下,手肘卻撞上矮几,瓷碗“鏘!”一聲掉了下來。
虞妍皺眉,她受夠了!她握緊拳頭。“滾開——”她揮拳向他。
她的拳頭落了個空,因為他突然以急快的速度往後飛去,還伴隨著尖叫聲:她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看見吳連富迅速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而後她瞧見聶剛蹲在她身前,臉色鐵青,還泛著殺意,她正要詢問怎麼回事,只聽見湖面傳來“啪噠!”一聲,像是有東西掉到湖裡。
她睜大眼,是吳連富!“他掉到湖裡去了。”她慌忙起身,聽見他喊救命。
“快去救他。”虞妍推著聶剛。
“他死有餘辜。”他冷聲道。
“我知道,但不能死在府裡。”她不與他廢話,立刻走出船艙,只見吳連富在湖上載浮載沉。
“救命……咳……救命……”他尖叫,又喝了幾口水。
虞妍當機立斷,拿起船槳,不停咳嗽。老天!他差點就死了。
虞妍轉過身,聶剛已站在她身後,他的臉色還是很可怕,而且眸中有殺意,雙拳緊握,青筋浮現。
“怎麼了?”她詢問。
“他該死。”
“他只是一時失去理智。”她蹙眉。
“你沒事吧?”他生硬的問。
“我很好。”她摸一下頭上的髮簪,有些歪了。
“去救吳公子上來吧!”
他站在原地不動。
“你沒聽見我的話嗎?”她詫異地問。
“我不會救他。”他雙手交叉在胸前。“我也毋需救他,你忘了他方才是怎麼對你?”
“我沒忘,但是船槳在他那兒,沒了船槳,我們怎麼回去?”她覺得這麼荒廖的情況很好笑。
他不懂她怎麼還笑得出來,難道她忘了她方才差點被侵犯?
“咱們現在在湖心。”她提醒他,“而且你忘了我是主人嗎?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救命,救命。”吳連富緊抓著船槳,朝兩人大喊,神色慌張。
“你不救他是因為你不會游泳嗎?”虞妍望著聶剛,突然想起這個可能性,或許他不好意思啟口。
見他沒說話,她心想他是預設了,看來只好另外想辦法了。她對著三尺開外,仍不停喊叫的吳連富說道:“吳公子,你忍耐一會兒,我馬上救你上來。”
“去找找看有沒有繩子。”虞妍推了一下動也不動的聶剛,他都快老僧入定了。
“你要拿繩子勒死他?”他正經地問道。
她被他逗笑了。“當然不是,我是要救他。”
他聳肩。“既然如此,我恐怕幫不上忙。”
她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你真的太感情用事了,如果你再站著不動,我會把你推到湖裡,免得你在這兒礙手礙腳;我記得船艙底下有一捆麻繩,快去拿來。”她揚起下巴,皺下眉頭。
兩人對峙著,虞妍望著他陰鷙黝黑的雙眼,明白這是他們決勝負的時候,她必須讓他明白誰才是主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桀驁不馴,根本不適合做僕人,但鑑於母親的教誨——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人也一樣;所以她給了他機會,但發現他的服從並非出於內心,而且還會抗命,就像現在一樣;如果他再繼續如此,她恐怕得好好考慮他的去留了。
聶剛從她眼中瞥見一抹挑釁,而這讓他有些訝異,典雅高貴一直是她的形象,沒想到她現在竟會露了挑釁的模樣,或許她並不像他所認為的溫柔賢淑。
他嘲諷的揚起嘴角。“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他轉身走入船艙。
虞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