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完全來不及防備,溫熱的開水灑了範怡薰滿臉,雖然不至於燙傷她,但高於面板的熱度卻清楚地提醒她,她被徹底羞辱了。
一舉得逞的姚薇玲並不因此滿足,就在她伸手去端冒著熱氣的咖啡時,比範怡薰更早從震撼中清醒過來的滕冰陽已經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並且用力迫使她不得不放下已經端離杯盤約有兩公分的杯子。
“好痛,你快點放手,我的骨頭快斷掉了啦!”
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姚薇玲痛得眼淚幾乎快掉下來,然而她發現就像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他的力道不僅大得可以,連他的目光都可怕得嚇人。
恨不得能乾脆折斷她的手,要不是擔心範怡薰的身體,他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姚薇玲。
完全不去理會跌倒在地上的姚薇玲,滕冰陽現在關心的物件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大病初癒的範怡薰。
“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繞到驚魂未定的範怡薰身邊,滕冰陽立刻從抽屜裡拿出面紙,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臉上的水珠,關心與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感覺到柔軟的面紙正輕輕地貼在自己的臉上,被姚薇玲惡意攻擊而打亂心神的範怡薰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推開滕冰陽正在動作的手,範怡薰覺得自己真的是無地自容。
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從未遭受過這種對待的姚薇玲雖然氣得發昏,但她終究不是瞎子,也不是完全沒有大腦的人,滕冰陽滿是愛意的目光、輕柔體貼的舉動,正殘忍地說明一件事——他並不是被動的。
這並不是她頭一次看到滕冰陽和女人接吻,然而這卻是她首次看到高傲又自負的他對女人投以溫柔愛憐的目光,而這個物件不是別人,正是他最痛恨、曾經揚言要不惜一切打垮她的女人。
這個曾經被滕冰陽視為敵人的女人,什麼時候悄悄擄獲他的心了?一陣戰慄掠過身體,無論如何,姚薇玲都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上個禮拜日,她才剛跟滕冰陽一起共進晚餐,還以為他終於正視她的存在,沒想到居然有另外一個女人趁她不注意時搶走滕冰陽,這教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冰陽,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是才答應你父親會考慮跟我交往嗎?怎麼這會兒你又……”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交往的話?”他怒聲問。
縮了縮肩膀,發怒的滕冰陽向來很令她害怕,但事關她的名譽,她只好不甘心地回嘴:“本來就是啊,那天你父親叫你考慮跟我交往,你明明就笑而不答;怎麼,這會兒你又想反悔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姚薇玲含怒帶怨的聲音和那一副遭到背叛而受傷害的模樣看在滕冰陽眼裡,原本是一副可笑至極的畫面,然而他現在沒有嘲笑她的心情,因為她的舉動和言語已經徹底把他惹火。
眯起眼,他語帶譏誚地說:“姚薇玲,你的愚蠢和不識抬舉真的讓我大開眼界,你知道嗎?”
“什麼?”
惱火地嘆一口氣,他對自己得對一個理解力不高的人,解釋自己曾經用行動表達過決心很多次的人感到厭煩。
“如果我那天的不予置評還沒有辦法讓你有自知之明的話,那麼我現在就老實告訴你,好讓你死心;我『絕對不可能』跟你交往,因為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想被你的愚蠢氣到吐血而死!”
“你……”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羞辱過,而且還是被自己愛慕的人侮辱,姚薇玲簡直快氣瘋了。“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枉費我對你……”
“麻煩你們離開我的辦公室再吵好嗎?”好不容易回過神,範怡薰發現自己的辦公室居然成為舌戰之地,這讓她的頭又開始痛起來。
她這話提醒了滕冰陽,他不應該再浪費時間在姚薇玲這個愚蠢的女人身上,而且範怡薰身上的溼衣服必須馬上換掉,否則以她尚未完全復元的身體狀況看來可能會再度感冒。
吸口氣,他冷淡地看向姚薇玲,口氣並沒有因此而變好:“不要說我不給你面子,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自己離開,還是要我叫警衛來?”
“冰陽,你……”瞭解到他向來言出必行,不願在情敵面前鬧笑話,姚薇玲在憤恨地瞪範怡薰一眼之後轉身離去。
一場小型風暴終於過去,然而剛才滕冰陽和範怡薰兩人之間的火熱氣氛已被破壞殆盡。
沒有察覺到範怡薰的異樣,滕冰陽一心只想趕快處理她被弄溼的衣服。“來,你先把衣服脫下來,穿上我的西裝外套,我讓秘書把你的衣服拿出去烘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