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看著她,淡淡的說道:“若我死了,你的復仇之路不是再沒希望?”
“哼!”若兒收回手,陰寒的目光冷冷的看著她:“我是你的一縷遺留在世的一縷精魄,要復仇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秦月蟬淺笑道:“前世的糾葛與我無關,今生我能有他們六人便是最大的幸福,不願再糾纏那些過往。”
“你以為能逃脫?裴煜麟為何將你接進宮卻不曾露面?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今日你也看到了軒轅擎蒼的精魂,只要那六人齊聚,他便可復活,六人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且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今日遭受的震驚已太多,秦月蟬已沒有力氣再去驚訝,因為,從穿越而來的那一刻,冥冥之中便於六人息息相關,如今他們有了安然,她更不能置身事外。
自幻境中醒過來,已是半夜,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床邊的小床上看兒子。
夜涼如水,小小粉嫩的一團兒安靜的躺在小床裡,半握成拳的小手成投降狀放在腦袋兩側,小小的嘴巴里不時吐著泡泡,十分玉雪可愛。
一顆紛雜的心突然變得柔軟,只要換的安然平安,即便付出生命為代價也甘願……
第二日洗刷過後,侍女們便將早膳端了進來,她坐在桌旁逗弄著小安然,完全沒有注意傳膳的侍女。
突然手背上一燙,隨即響起玉碗摔碎在地上的聲音!
秦月蟬下意識的尖叫一聲,第一件事便是檢查安然是不是燙到了,見他身上安然無恙,只有她的手上腿上被打翻的湯汁沾溼。
青兒忙上前詢問:“主子怎麼樣?疼不疼?”
只是初始時有些燙,現在看來不過是泛紅了些,朝青兒安慰道:“沒事。”
那名侍女普通一聲跪下緊張的不顧地上碎裂一地的玉渣,猛地磕頭求饒:“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有心的……”
一陣倉皇的求饒聲竟然讓安然興奮起來,秦月蟬抱著想不住扭動的肉團擺了擺手,“讓她下去吧。”
可那侍女身後的司膳宮女卻不準備就此放過她,惡狠狠的朝那侍女罵道:“上不了檯面的東西!給我拉下去杖責五十!”
“不要啊月妃娘娘!奴婢不是有心的!”說著竟然上前扯住秦月蟬的手,如何都不鬆開!
她皺眉看著淚流滿面的侍女,朝司膳宮女冷聲道:“這裡到底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
那宮女原本想給新來的妃子一個難堪,可沒曾想竟然不是個軟弱的,可那又怎麼樣,她是宮裡的老人了,會怕她一個新來的?
不甘不願的屈了屈膝,陰陽怪氣的說道:“您別生氣啊,皇上不來看您也不能把氣撒我們宮女身上啊!”
青兒哪裡能受得了有人對主子不敬,上前便將那宮女卸了一條胳膊,不理睬她的哭天搶地,目光陰冷的等著她:“若今後有人敢對主子口出狂言,便沒有這次的幸運。”
安然倏地大哭起來,秦月蟬拍打著他的手背,冷聲命令道:“都下去!”
宮女們不敢再造次,忙走了個乾淨,青兒上前:“您是不是先去換件衣服再吃早膳?”
“不。”將安然交給青兒,手裡赫然出現一張團的極小的紙條。
開啟,上面寫著一行字,看完便放在口中生生嚥了下去。
青兒驚訝萬分,卻沒有表露出現,察覺四下無人,才敢說道:“那小宮女是誰的人?”
再抬起頭來,秦月蟬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放心。”
本以為要等很久,沒想到當晚就有人來見她。
漆黑的長袍蓋住了整個身子,寬大的帽子下看不到臉上的一片漆黑。
渾身濃濃的死氣縈繞,如地獄而來的死神。
寢殿裡離她五米遠的距離,見她手裡抱著的安然,竟然冷笑出聲,“這個終於順利生下來了。”
秦月蟬抱緊了安然,警惕之中生出疑惑,他的這句話什麼意思?知道她曾經流產的事?
沒來得及想太多,那人又說道:“你逃來逃去,最終還不是落在我的手裡?”
嘶啞難聽的聲音讓人十分不舒服,她冷冷的說:“你到底是誰?是不是認識我?”
他嗤笑,“何止認識,時至今日,我依舊記得你床底之間的模樣。”
心猛地跳到了喉嚨,美眸在他身上細細的打量,最終否認了心裡油然而生的想法,“你不可能是他!他早就死了!”
見她反應強烈,黑袍人竟然呵呵笑起來,只是那聲音如荒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