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子尋急忙點頭,走進漩渦之門。
眼前突然一亮,然後眼前的景物逐漸清晰起來。出現在子尋眼前的不再是森林,而是一座雅緻的庭院,看著不大,卻給人以空闊的感覺。在庭院的樹下襬放這兩張藤椅。
四周一片死寂,這裡靜的能聽見脈管裡血流的聲音,在一張藤椅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子尋,看不見她的臉,從她消瘦的背影可以看出她是怎樣的憔悴。
“仙子,子尋拜見仙子。”
藤椅上白衣女子緩緩轉過頭來,平靜的目光如流水一般傾注在子尋的臉上。在她轉過頭來的一霎那,子尋的心驟然停止跳動。
樹精說過她的模樣跟仙子相像,她以為不過是五官有些相似而已,可是在看見陌生仙子那張臉時,子尋忘記呼吸,忘記身邊所有,只看見那張臉。
何其相似的一張臉,只是她還稚嫩,而那張臉已經寫滿了歲月的滄桑。消瘦的臉頰蒼白無色,漆黑的雙眸如古井般寂靜無波,與她雙眸燦若星辰不同的是,那雙眸子沒有生機。
她鬢角的一縷白髮也在告訴子尋,眼前的女子曾經歷過不少風霜。恍惚發覺那好像就是以後自己,子尋的心一陣劇痛,眼底湧起一層水霧。水霧模糊了視線,恍惚中好似看見一副溫馨的畫面。
一個小女孩依偎在母親溫暖的懷裡,抬頭看著點點星辰。母親說,看爹爹就在那裡。小女孩順著母親手指的方向望去,滿天星辰閃閃爍爍,其中一顆驟然大放光芒。
小女孩高興的跳起來,我看見爹爹了,我看見爹爹了。
就在這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空中出現了巨大的黑色漩渦,小女孩尖叫著陷入漩渦之中。、母親驚慌大叫,撲過來,卻被一股強橫的勁風掀翻。黑色漩渦快速消失,一切又恢復平靜。
失去孩子的母親跌坐在地,仰頭看著空中最亮的星辰,淚如雨下。聽不見她說什麼,但能感覺到她深深的悲哀。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傷心欲絕的模樣,觸動了子尋心底那潛藏著的記憶。這一刻她恍惚認出了母親。
“娘……”
“離開時,你才五歲。”
離開時她才五歲,她去了哪裡,又被何人帶走。子尋突然衝上前一步,緊緊的盯著憔悴母親的臉。
“您真的是……”
蒼白的臉泛出一抹紅霞,她突然笑了,長久的孤寂與封閉,關閉了心門,杜絕一切快樂情緒,讓她已經忘記高興快樂是什麼,連笑也顯得那麼生硬。
“尋兒,你已經長大了。”
“原來我要找的就是您麼?”子尋還是不敢確信,她就這麼跟母親相遇了,老天終於開眼要改變她的命運了。
母親伸出纖瘦的手,輕輕握住子尋的手腕,將她拉到身邊。
“你離開了太久,早該忘記孃的模樣,但不管隔開多久,我還是能記得你當初的樣子。尋兒,娘苦等多年,終還是將你盼來。你爹終於肯讓你來見我了。”
“我爹……?”是誰,她都不知道,根本談不上是他讓她來見的,與母親相遇純屬巧合,“不是他。”
母親並沒有露出失望的情緒,而是點點頭:“我想也不是。”
“娘,我真的是很小就離開您,然後再也沒見過您了嗎?”
母親微露詫異之色:“是啊,算來,也該有萬年了。”
真的這麼久了麼,那麼這一萬年她在哪裡,她在做什麼,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娘,我忘記了所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該怎麼辦?”
母親抬起手撫摸著她的頭:“尋兒,不管你發生了什麼,真相總有一天會揭開。就如你父親曾說過,要我永生永世再也見不到你一面,雖然他是操控一切的神,卻仍然有疏忽,還是讓你遇上了我。”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讓您見我?為什麼他要如此待您?您到底犯了什麼錯,他不愛您,還要如此懲罰您。”
母親苦澀的笑:“因為我本不該遇上他,因為開始就是個錯誤,因為本不該有你出生。這所有的一切都錯了。作為高高在上神祗,作為不應該有任何瑕疵的他,豈能容忍自己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我不該出現,你不該存在,這就是為什麼他要恨我,他咬如此待我。”
這是什麼理論,子尋不懂,但是從母親的話裡她還是聽出了一些苗頭。
“是父親嫌棄我們麼?”
“他是嫌棄我,嫌棄我是半妖之體。”
“您是半妖之體?”子尋愕然的瞪大睛。
母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