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實話實說的,我並不感興趣。”覃鈺淡淡搖頭。
金威哈哈笑了起來,將自己的寬劍用力插回鞘中,一雙眼眯縫起來,兩縷寒光盯住覃鈺。
“是的,我也很討厭!這洞中的氣味,我都不喜歡!你,我最不喜歡!”他強調道,“所以,我得趕緊殺了你出去,找她們繼續去看大森林的雪後風景。”
覃鈺嚇一大跳。
“我是受害者,也是史府君的敵人,你們……你們怎麼一點都不講道理?”覃鈺大聲叫起屈來。
“你和我,有什麼道理可講?”金威笑眯眯的,話語卻森寒刺骨,“長得比較俊麼?”
一股兇厲的殺氣驟然籠罩住覃鈺的前胸。
覃鈺感覺,那彷彿是要一下將他的頭頸胸腹全都擊得稀爛。
他驟然仰頭,身體如被巨力拉動,急速後壓,直接躺倒在半空之中。
一個經典的盤腿鐵板橋。
只覺一股輕風自身前掠過,一團凝鍊之極的鋒銳氣息擦臉而過,恨恨不已。
覃鈺挪移身體重心,慢慢勾身坐起,看向對方,眼睛裡微微有些失落。
“金威大叔,你我千里相識,本是一場緣分,何必如此霸道?”
金威一擊不中,便已退回到先前的位置,若有所思地看著覃鈺。他的拳法,素來不讓劍術,相當有自信。
沒想到,居然在這弱雞身上失了手。
“小子,你這個年紀,不會懂的!從第一次你叫我大叔……我就很不喜歡你。”金威眯著眼,精光冷射,“其實我知道,茵茵根本對你沒什麼興趣,若不是小蝶和鄧夫人要求,她根本就不會正眼看你一下。”
“鄧夫人?”覃鈺愕然。
“不錯!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們都要救你,我也不想知道!”金威伸手慢慢拔劍,四指寬的長劍漸漸自鞘中閃亮,露出猙獰的面目,“你入了鄧夫人的眼,遲早,也會進入茵茵的眼界……以前,我心軟過,結果,鄧千萬就搶先下了手。我不會再犯錯,小子,你就認命吧!”
寒光陡然四射,無數道銳芒縱橫飛舞,將覃鈺周圍的丈許方圓全部席捲在內。
那一瞬間,金威已拔出長劍,撲上前去,連續劈斬了十好幾劍。
丁丁當當一陣清脆如同仙音一般的震擊,在山洞中反覆迴響。鋼鐵交擊而迸發出的點點火星,飄飄散落在這丈許方圓之內。
當流光掠華全都消逝之後,金威退回原處,橫劍在胸前,面色肅然。他左肩處有一個不大的裂口,破碎的綾片露了出來。
在他的身前,覃鈺右手中握著一口綠色的短劍,自然垂落在身側。他的前心被斬了一劍,外衣裂開有大半尺,露出裡面的黑色皮衣。
只不過……金威使的似乎不是劍法。
“這是什麼刀法,看上去花裡胡哨的?”覃鈺神色澹然,目光盯著金威的闊劍。這傢伙用這麼粗的劍,原來是因為他也精通刀法。
“追風十七連斬!”金威看向覃鈺的短劍,“你這口劍很好,今天我收穫會不錯。”
“那也得你有命拿走。”覃鈺笑嘻嘻地答道,“你為什麼要用刀法?難道你的劍法不行?”
金威本來不想回答,卻又忍不住道:“金某的劍法,比你這小兒強勝百倍。”
“那為什麼不用劍法呢?你怕用劍殺了我,被鄧夫人、曾姑娘她們從傷痕上看出來,是吧?真虛偽!”覃鈺挖苦道。
劍光再度閃現。
覃鈺拼命揮動手中的短劍,拼力抵抗。
雙方再次很快分開。金威冷笑道:“知道本公子劍法厲害了麼?”
這一次劍光只閃了五次,覃鈺左臂上的衣袖又裂開一個大洞,但他自己知道,他不僅中過這一劍,後心上還有一個大口子,那一劍更狠,連護身的家傳皮衣,也被斬破了。明顯感覺得到,那裡正在流血。
覃鈺咬牙,冷冷道:“暗境欺壓明境,大叔欺負小孩!你果然夠劍!你們全家都是劍人!”
“小子,嘴巴倒很厲!你這口劍材質不錯,和我的巨闕也不相上下。可惜,可憐啊,你的劍法太差了,配不上它!就算我只用刀法,你也死到臨頭了。”金威怒極,反擊更是犀利。
覃鈺成功激怒了金威,可是這個時候,他自己反倒差點被氣得心神不穩。
老子是練槍的好不好,劍法?除了背劍譜心經,哪兒有老師來指點?
其實,覃鈺小的時候,倒是刀槍劍戟諸路長短兵器都練過,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