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事情。”
杏正想說話,冥戶和鳳突然衝了過來,打斷了她。
他們大聲嚷嚷著,告訴大家,切原和越前在球場上打比賽了。
龍崎組一干人追了出去,菡瑾隨在他們身後,出了大樓,頭也不回地往相反方向走。
志願者的工作多,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讓人忙得沒辦法想東想西。
菡瑾到中午吃飯時才看見跡部,龍崎教練被送到醫院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了。
她朝臨時同組的小坂田打了聲招呼,解下圍裙,直接從裡頭衝到了食堂大廳。
不顧周圍人揶揄的眼神,對正在吃飯的跡部說:“吃完飯有空嗎?我找你有點事。”
這一刻,對跡部來說,驚絕對大過喜。向來保守不喜情緒外露又彆扭的未婚妻居然會來主動邀約,他緩不過來也是正常的。
手裡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他很不華麗地呆住了,看著菡瑾蹙眉嚴肅的樣子,他好半天才醒轉過來:“呃,有空……”
忍足看不慣他那孬樣兒,一下子笑噴了,“噗嗤”一聲,倒是驚醒了身邊一眾看戲看入神的人。
大家臉上一紅,紛紛埋下頭,開始狠命地揮舞手裡的餐具,恨不得把頭埋到飯盆裡去。
跡部心裡又在忍足的爛帳添上了一大筆,正想警告他,扭頭跟菡瑾的視線對上了,那暖暖的顏色,讓他肚子裡的腹稿頃刻告罄不見。
他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了座位上:“你吃飯沒?”
菡瑾點頭,又搖頭,這會兒,她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許唐突了,卻不後悔:“我早飯吃得晚,現在不餓……你不要緊張,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到了,就想急著跟你說而已。”
話雖如此,跡部還是去幫她盛了飯,弄了幾個喜歡吃的菜,看著她,一點一點把東西吃下去。
菡瑾把胃撐得脹了,臉上卻一直在笑。
飯後,她拉著跡部去了訓練場。
午休時間,這裡最清靜。
菡瑾踩在鬆軟的草地上,邊上是一長排的鐵絲網,她走在前面,跡部在後面。
風裡帶來清潤的草香,她使勁吸了口氣,轉過臉,朝他笑了起來:“景吾,剛剛我被人說了。不動峰的神尾問我,既然早知道誰是兇手,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跡部皺了皺眉,沒接話。
菡瑾笑眯了眼睛:“吶,景吾,我完全搞不懂他們的思維方式。這種感覺,很討厭啊。”
兩世為人,她不能再像他們那樣,毫無顧忌的說話,不顧後果的做事了,總會有這樣那樣的考慮,恨不得將一切都想到。
她拼命地想要融入他們的圈子,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適應。
“那些人本來就很不華麗,弄不懂他們的想法,不是很正常的嗎?”跡部斜了她一眼,看見她呆呆傻傻的樣子,突然有了一種想要摸她腦袋的衝動。
他伸出手,一巴掌蓋在了她的腦門上:“你那天晚上打電話給本大爺的時候,本大爺就想說了,未婚妻小姐,你該不會是和那群不華麗的人呆久了,被矯枉過正了吧?”
矯枉過正?
菡瑾的頭被他壓得極低,脖子一陣生疼。
好吧,她家未婚夫,開解人的方式,很另類,但是,異常有效果。
111、番外?從西(一)
天很藍,就像五年前,她被帶進來那天一樣。
曾經無數次,她隔著高高的窗戶仰望這一片純淨的藍色,壓抑,以及看不到盡頭的未來,她害怕的東西太多,多到數不清。從一開始的歇斯底里,到之後的麻木度日,日子從指縫裡溜走,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陰森,沉默,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裡都帶著深深的沉重。
十一月的天,穿著單衣站在風裡,已經有些冷了。
她抖了抖,顫著手,去拉外套上本來就拉得很高的拉鍊,一直抵到下巴,才放手。抬起頭時,正好看見哥哥從拉開車門出來,一身黑色西裝,整個人在陽光下閃耀著灼人的光芒。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成年後的哥哥穿著正裝的樣子,以前,她還在家的時候,因為各式各樣的訓練,他喜歡穿運動服。
也許五年,被改變的不只是她,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還有許多事情,許多人,都在改變著。
風把她束好的頭髮吹散了,髮絲從後頭散到了臉上,刺得她臉上發癢,她伸出手,拂開遮住視線的那幾縷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