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侍奉皇上,在宮中資歷最老。而且冷夜軒唯一的兒子,冷夜辰霂的生母便是這位深入簡出的俞婕妤。所以即使她已經年老色衰,已經不得聖寵,但是皇上,太后仍舊很看重她,所以才將這位新貴人放在羽涵宮中。
現在在正殿上端坐著的卻不是俞婕妤,而是皇上。
慕容亦檸她們是新進宮的,還沒有機會得見天顏,沒想到這第一次見面,確實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
皇后娘娘也被請來了,坐在皇上的下手,還有蘭貴妃,慧昭儀。慕容亦檸只是一個沒有被臨幸的貴人,所以同大多數妃嬪一樣站在兩側。
那個一直處於風波中央的瑜小儀,則跪在大殿中間,發披散下來,身上只罩了一件粉紅色的薄紗,白膩的小腿裸露在空氣當中,更添一分悽美。
蘇沁晗低著頭,慕容亦檸卻看到她絕美的臉蛋上有著幾顆淚珠,想來也是個可憐人吧。
“瑜小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皇上已經處於震怒之中,現在開口說的是溫婉的皇后娘娘。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微微抬起頭,面露兇光“我有什麼話要說?我為什麼會這樣,你會不知道嗎?我的好表姐?”蘇沁晗冷冷的開口,絲毫沒有任何悔改。
“大膽!你就是這麼和皇后說話的嗎?”皇上狠狠的蹬著地上的女子,厭惡的表情一覽無餘。
“皇上,臣妾自幼愛慕皇上,怎麼會做出這種天人公憤的事情呢?”蘇沁晗略帶著哭聲“一定是這個女人,她怕我搶走她的地位,她怕我會戳穿她醜陋的嘴臉,她怕。”
“住嘴!你這個賤人,居然不知悔改,還汙衊皇后,這就是蘇王爺家的家教嗎?”冷夜軒似乎也不想和她廢話了“來人,傳朕旨意,廢黜蘇氏位分,褫奪樂欣郡主的封號,貶為庶人,即可攆出宮中,終身不得進宮。”
“不。皇上,你不能,不能這麼對我。”蘇沁晗終於知道害怕了,她大哭出來。
“且慢。”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傳來。“這羽涵宮今日真是熱鬧啊。”
“臣妾給太后請安,母后(太后)萬福金安。”皇后娘娘領著大家一同向來人行福身禮。
“這回有好戲看了。”慕容亦檸身邊的琦貴嬪悄悄的說。
慕容亦檸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一邊是自己的侄女,一邊是自己的外甥女,太后此番前來,怕是來者不善啊。
“母后怎麼來了?夏行,還不快扶太后坐下?”冷夜軒微微的笑著。
“哀家若是再不來,這宮裡只怕是鬧翻天了。”太后掃視了一干妃嬪“這些狐媚子巴不得樂欣出事,定是又在皇上面前吹了什麼風。”
“母后。”皇后剛想開口,就被太后打斷了。
“你住嘴。樂欣是你的親表妹,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欺負?你這個姐姐是怎麼當的?”太后不好對皇上發火,便只能將火氣發到皇后與其他人身上。
“母后,這並不關清兒的事。蘇氏的事,兒臣已經有所定論了。”冷夜軒冷冷的說。
“有所定論?怕是這定論都是她們攛掇的吧?皇上可有真的去調查?”太后鳳目微立“蘭鬱,把人帶來!”
“是。”
這個蘭鬱,是太后的貼身侍女。太后娘娘還待字閨中的時候,就是她在服侍了。這麼多年一直為太后出謀劃策,才使得太后即使不是特別受寵,也不會被奸人所害。
過了一會,蘭鬱姑姑帶了一位上了年紀的嬤嬤走了進來。慕容亦檸認識她,她是當時為眾秀女檢查的嬤嬤。
“跪下。”太后冷冽的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回太后娘娘,是奴婢,是奴婢不小心,破了瑜小儀。奴婢罪該萬死,奴婢罪該萬死。請皇上責罰。”嬤嬤跪下去,不停的磕頭,以求饒恕。
“蘭鬱,把她帶下去,送進慎行司。”
“太后娘娘饒命啊,皇上饒命啊。”嬤嬤的聲音越來越小了,這就宮中人的命,命如草芥。
慕容亦檸想,這怕是一個替死鬼吧,一個太后為了她外甥女的替死鬼。
“皇上這回可明白了?”太后這才轉向皇上。
“是,是兒臣體察不詳,才造成如此失誤。”冷夜軒點了點頭
“夏行,聽到皇帝說的了嗎?還不快扶瑜嬪起來。”
瑜嬪?這麼大的事,就這麼不明白了?而太后這話也說的巧妙,瑜嬪?蘇沁晗就這麼一躍成為了娘娘。
“這?。”夏行猶豫的看著自己的主子,皇上沒發話,自己能敢上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