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分輕重緩急,這些流寇在陝甘之地作亂時殺了無數朝廷官員和皇親國戚,最重要的是當地的富豪和地主凡是被攻破縣城的也被殺了個乾淨——而這些正是陝甘朝廷官員們的家人、族人。所謂同仇敵愾,這些家中沒被殺的官員們見到陝西變亂的邸報也是心驚膽戰。這洪承疇請援軍入陝作戰的事情很快有了定論。
朝廷當即點了山西,河北,河南,山東北方四省新建的新軍兩萬餘人援助陝西戰事,配合洪承疇部的新軍和農民軍決一死戰。
這一措施在澳洲人的歷史書中被稱為明朝中興的一役,這一役也奠定了新軍在明朝的地位。也為明朝新舊軍交替帶來了契機。
但是實際上潼關外的一役,是由農民軍的血淚編制而成的。剛剛加入流寇沒有多長時間的饑民們被老營的人馬用刀劍驅趕著衝向新軍的陣地。被新軍的精銳火器打上幾輪後又潰退,被各部流寇老營砍殺一批先潰逃的饑民後。繼續驅趕著衝上去被官軍的新式火器打。
勉強衝了兩次後,官軍前面已經是血流成河浮屍遍野,而且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流寇能衝到和官軍肉搏的距離——這樣一邊倒的屠殺實在引不起流寇中饑民們繼續衝鋒的勇氣,哪怕是流寇各部的老營人馬們不斷地砍殺人頭也終究是無用。
反而流寇老營不斷地血腥彈壓終於引起了反抗,最先倒黴的是不斷揮舞著大刀片子在馬上驅趕饑民們前進的李自成,自從這岳丈大人打起闖王的旗號現在這造反事業已經是自家的事業,作為闖王的半個兒闖將李自成自然也是叫的最歡的。
不知哪個饑民被李自成砍傷未死反而激發了兇性,竟然鼓起餘勇一刀將李自成的馬砍了。闖將李自成被戰馬掀翻在地,附近一群早已憤怒的饑民衝上去將闖將李自成和其親兵砍成了肉泥。並開始搶奪李自成和老營親兵們的兵甲。
這一騷亂很快蔓延,饑民眾在短時間內就向曾經的統治者——流寇老營們揮刀。剛剛還在喊“殺官兵,好快活。”的口號變成了“砍死李自成,乾死高秀英。”。這批饑民本就是抱著活一天算一天的精神才加入農民軍做炮灰的,對他們來說反誰不是反啊,眼前的才是敵人,至於更遠處的官軍那是用血肉生命證明不是能衝過去的。
見到反賊內亂,新兵各軍主將們無不哈哈大笑,當即先拍騎兵斷了反賊們的後路。然後各路新軍合圍反賊。這一役除了少數獻上反賊頭目人頭的饑民之外,其餘盡數被殺。這三十六營的老營中抄出的無數金銀錢糧也歸了官軍所有。曾幾何時,陝西甘肅轟轟烈烈的農民起義只五百多天就被完全剿滅。
各路新軍還沒進京告捷,各地如同雨點一般要求朝廷裁撤舊軍編練新軍的奏摺堆滿了上書房。
只要眼不瞎耳不聾腦子沒抽筋的各路官員們也都看出了這新軍的好處——有這麼一支新軍。至少本省內這流民作亂的機會是大大減少了,這官做的也就踏實,自家的產業也相應得到了保護——看那些陝甘之地被攻陷的城池無一不是滿城的富戶官員盡數被殺害。鄉間的地主大戶更是第一時間被攻破並屠戮滿門,正謂兔死狐悲見一葉而知秋。
崇禎看到這麼多要求裁撤舊軍編練新軍的奏摺也是有些小暈。總之在這些奏摺中這些舊軍耗費多而戰鬥力弱野戰更是弱的一塌糊塗,若是每省一鎮新軍。何懼反賊韃子。至於裁撤的舊軍也容易處理,當年太祖設軍戶制度就是為國家練兵百萬而不廢一文,這個制度延續了百多年才開始敗壞。現在做的就是在舊軍中去腐存精,剩餘者編入衛所軍戶墾殖即可。
事情還真是這麼回事,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這個意見的。
例如每年入手五百多萬遼餉的督師袁崇煥,這些奏摺簡直就是和袁崇煥對著幹嗎。每年五百多萬遼餉雖然取自百姓但是富裕了遼東一大票文武官員,雖然這些年韃子越殺越多,但這個也證實了自己等人存在的必要性。將這些遼餉用來編練各地的新軍,那自己和帳下的寧遠官員們吃什麼喝什麼。
現在大家已經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間讓人們去吃糠咽菜,大家也接受不了啊。
於是袁崇煥拐著彎的宣傳只有他袁崇煥才能抗金復遼,沒有他袁崇煥遼東就要天塌地陷了。又隱隱在向朝廷的奏摺中暗示,如果遼東的遼餉斷絕,寧遠兵將不在負責抗金守土的重任。
只是這些小手段並不能阻止朝廷編練新軍的決心,加派遼餉收到好處的只有遼東一小撮官員和戶部一群蛀蟲罷了。這新軍的建立是各地安全的保證,這些年天災**不斷,保不齊別的地方還會出個反賊流寇啥的,這些守城都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