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清朗中透著無比威嚴氣勢的朗朗聲音,念著白居易的詩歌,突然在耳邊響起,流蘇聽了猛然睜開眼睛來——
只見一襲白衣的男子,不染塵俗,赫然背手站在她的面前,高高地俯視著她,那雙眸子,若星辰般——。
他的影子,將她緊緊地,完完全全覆蓋住了——
“啊……太……太子殿下……”當流蘇看清了那張絕世容易是誰的時候,連忙坐了起來,兩隻暴露在空氣中的腳卻不知往何處放,腳趾頭害羞的彎著。
她伸手去抓鞋子,誰知慌亂之中那鞋卻被她推得更遠了。
糟糕,竟然在逐堯皇面前光了腳,這……這情何以堪啊。
逐堯皇將她的慌亂和不知所措看到了眼中,卻並不動聲色,彎腰將那雙比他手巴掌還短地鞋子拿起,放到了她的腳邊,而後轉過身去,說道——
“把鞋穿好。”
流蘇一聽,連忙抓過鞋子,將腳套進裡面,連忙站了起來,天殺的,竟然勞煩高高在上的太子爺幫她拿鞋。
“呀……”然而,因為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方才又走了好長一段路,身體本來就疲累了,現在突然這樣站起來,她整個人眼前一陣眩暈,往前面倒了過去。
“小心。”他威嚴的聲音瞬間響起。
她猛地閉上眼睛,等著那想象中的疼痛襲來,但是,卻覺得腰部被什麼纏住了,整個人腳著地懸著。
她睜開眼睛一看,逐堯皇那張風華絕代的臉,盡在咫尺,卻並未靠近。
低頭一看,只見腰間纏著一圈柳枝,原來,在她摔倒之際,逐堯皇及時抽過一旁柳樹枝條,嗖的一聲飛出去,將流蘇的腰肢纏住了,讓她免了摔倒在地的痛,而自己,亦沒有與她太過接近,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謝謝殿下出手相救。”她站直了身子,有些窘迫地說道。
“不必。”他手輕輕一扯,她腰間的柳枝又重新彈回樹上去了。
他看到了她手上,頸子上依舊刺目的疤痕,眼神不覺再次一凝。
“我來教你功夫。”逐堯皇望著她,突然說道。
“功夫?”流蘇聽了這句話,不解地看著他,教她功夫?他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方才在回京的路上,碰見綺羅了,說了一些話。我想你應該學點防身的功夫。”逐堯皇說道。
“什麼?殿下你……你看見綺羅了,她怎麼樣?好不好?她為什麼會在路上,她沒有在四王爺府嗎?”流蘇一聽逐堯皇見了綺羅,便忘了逐堯皇說的學功夫的事情,急切地問道。
“小姑娘她該是很想你了。”
流蘇聽了這話,心頭一酸,低下頭去,喃喃說道,“我知道,她一定想我了,因為我也好想好想她,我們還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久呢,這一次因為我受傷不想讓她知道,所以已經整整六天沒有見到她了,想到她,我就覺得好心痛,好想快點好起來。”
這對母女,情深的令人心頭髮酸。
“我教你功夫,可以讓你恢復地更快,你學不學?”他問道。
“我學,我學!”
《》第2卷 【八十五】
“好,你且細細看著,共有三個招式。”
逐堯皇說著——
長袖舞,隨風起。
頃刻間,那碧綠葉子飄飄灑灑落在樹下男子的青絲上,衣襟上。
絕美
似幻似真。
流蘇看得入了迷,她向來認為男子的功夫便是與暴力、血腥離不開,卻不知還能如此驚才絕豔,一招一式,美不勝收。
“此乃第一招:飛花踏月,訣竅在於手的靈活。”逐堯皇回眸看她,流蘇點了點頭,手跟著慢慢比劃。
白袍翻飛,風雲突變。
快,急,驟。
碧葉飛起,雲蒸霞蔚。
一派一往無前,摧毀一切的霸氣!
流蘇彷彿看見一副描摹大千世界的絢爛畫卷,河山被黃昏餘暉盡情渲染,靈動之中氣象萬千,風捲雲飛,山河運轉。
“此乃第二招:風雲突變,訣竅在於快。”說話間,已來至流蘇面前,手中柳枝直指她的眉心。
流蘇身子一偏,纖纖素手出擊,竟也觸到了那柳枝的末梢,她竟用方才的第一招飛花踏月去破解這風雲突變。
雖然未能成功,但逐堯皇已大為驚訝。
柳枝收回
旋身,迴轉
驟然舒緩,白衣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