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闖北兇險莫測,招募些高手防身,也是情有可原。先前茶館之事,若非陳兄事先點撥,楚某隻怕這會已遭惡人毒害,楚某死不足惜,只是連累了小云兄弟,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雲萱淡淡一笑,見他又將話題引回,便不再做聲,心下卻冷笑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馬車一路前行,兩側的景緻皆是山野秋光,約莫走到將近一半,馬兒突然傳來一聲驚惶的嘶鳴,似是受了驚嚇般,前蹄騰空,所幸駕車的張陳二人皆是身手不凡之輩,否則,這會早已掀翻了後面車廂。
“公子,快快下車。”陳姓車伕急急道,話音未落,便見一道白色聲音游龍般自車廂內躍出,是楚觀雲還有他大手攜住的雲萱。
楚觀雲攜著雲萱落在了一旁的大樹下,看著那停滯不前的馬兒,漲紅的雙眼中充斥著恐懼,不安分的蹄腳瘋了似的狠撅著身下的地面,飛揚的塵土迷花了眼,一聲聲嘶鳴劃破了這山野中的寂靜。儘管張陳二車伕正努力跟那兩匹馬兒周旋,試圖平息下它們的躁動,可結果卻並不如人願。
楚觀雲也不顧那躁動不安的馬兒,視線環顧四下,軒眉微擰,臉色卻無變化。
“這是怎麼回事?”雲萱輕問,馬兒性格憨厚溫和,這般異常的躁動必是有因。視線投向前方隱約可見的陡峭峽谷,雲萱不禁眉眼輕擰。
楚觀雲雙手背在身後,倒是氣定神閒,輕嗤道:“看來,我們又被人盯上了。”
“是山賊嗎?”一天時間,接連遭遇兩次暗算,雲萱不免驚問。
楚觀雲俯眼盯著雲萱略有驚惶的臉,似笑非笑,反問道:“是不是山賊,小云兄弟當真不清?”
這人,說的什麼話,敢情又將她給懷疑上了!
多疑,多疑也是一種病!
雲萱皺了皺眉,有些慍怒,整了整,還是沒有著這個時刻發作,只是清聲道:“楚公子,請不要將你無可救藥的聰明用在揣度人心上,我,遠沒有你想象的那般複雜!”
楚觀雲雙臂抱肩,唇角勾勒起一絲冷笑,反問道:“是嗎?你有沒有那般複雜,楚某又有沒有那般多心,等會便能見分曉了。”
“你……”雲萱氣結,欲再跟他爭辯幾句,無奈就在此時,路兩旁的山林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由遠及近,
眾人的視線投向那聲音的來處,山路兩側的樹林中,枯黃的雜草朝著兩邊分開,密密麻麻的蟒蛇如流水般自四面八方遊聚了來,月亮已經緩緩升起,蛇鱗在月光下泛著淡淡寒光,眨眼的功夫,他們便陷入了那蛇群的包圍圈中。
那些蛇在距他們一段距離的時候,突然有默契的停止了前行,盤在原地,吐著信子,警惕觀望,三角小眼中泛出的熒熒綠光,還不駭人!
張陳二車伕一手拽了馬韁,努力按壓著躁動成狂的馬兒,一面請示楚觀雲下一步的動向。這二人面上雖有驚詫,卻並無慌張。
雲萱怕蛇,此情此景讓她好生震撼,雖努力保持鎮定,但泛白的臉色卻出賣了她的心虛。腳下微微後退,抵上了身後的的樹幹。
‘嗖!’一道白光從楚觀雲指間飛出,徑直朝著雲萱襲來來。雲萱吃了一驚,來不及驚呼,便覺頸項間一陣冰涼滑膩,雲萱身子一抖,一物自她肩上掉落。
俯眼去瞧,卻是一條周身佈滿黃褐條紋的大蛇,在她腳邊痙攣不休,七寸的部位插著一根頭髮絲粗細的銀針。
雲萱從那蛇的頭型看是有毒之蛇,她驚吸了一口涼氣,不敢再待在那樹下,忙地跑到楚觀雲的身側,後知後覺的道了謝。
那偷襲雲萱的大蛇慘死楚觀雲的銀針之下,顯然,如一記石子投入碧波,掀翻千層浪。
安靜戒備的蛇群目睹著自己的同類被殺害,頓時躁動起來,蛇群如流水湧向被包圍的四人二馬。
張陳二車伕面色微變,變戲法般從長靴下抽出利刃,朝那逼近的蛇群揮舞成風,寒光閃爍間,蛇群死傷遍地。
“公子,這蛇來的蹊蹺,必是有人暗中作祟!”陳姓車伕一邊沉著應戰,一邊急急稟報道。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這蛇越來越多了,眼下我們該怎麼做?”張姓車伕也接過了話茬。
自始至終,楚觀雲都是背手而立,微笑觀戰。聞這話,他淡眼掃了四下,唇邊勾起冷笑。突一把攬過雲萱便腳尖輕點,縱身躍上近處一塊平坦高石。
“小云兄弟,楚某為你收驚,可好?”言畢,他也不理會下面那激戰的張陳二車伕,更不將眼前這緊要形勢放入眼中,卻是微笑著看向雲萱,不待雲萱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