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遠沒有前兩日那樣的觸目驚心。
趙三趙四留在了那個路口,想要從附近的居民和路過的百姓中,找出一些當日事故發生時的目擊者,試圖為當日的事故找出一些可疑的蛛絲馬跡。偶然或是人為?一切皆有可能。
雲萱則是在錦繡良緣的陪伴下,循著附近一條幽深窄緊的巷子找去了那個毛姓男人的家。
讓雲萱頓感意外的是,她們主僕三個幾乎在那條巷子裡找了幾個來回,終究看不到誰家門口有喪事的跡象,正疑惑納悶的當下,旁邊一處洞開的柵門邊,一個正低頭忙著手中繡的中年婦人好奇的朝雲萱她們開了口。
面對中年婦人的好奇攀話,雲萱也不拘泥,帶著二俾走進了那個婦人家的柵門,“請問這位嫂子,毛鐵匠家怎麼走?”
那中年婦人聽到雲萱問及毛鐵匠,臉上除了驚訝更是閃過一絲害怕,忙地站起了身朝著那門外瞄了幾眼,指著斜對面一處緊閉的鏽跡斑斑的鐵門,扭頭朝身後的三人壓低嗓音問:“他們家就是那,前兩日就死了你們是沒見到,那毛鐵匠死的,真是慘,整條巷子裡見過的人都怕得不得了你們是做什麼的,怎麼這會子竟來找那死鬼?”
雲萱三人面有詫異,為眼前這中年大嫂的鐵嘴,“既然如此,那就謝過嫂子了。”雲萱犯不著跟那婦人說明來意,轉身就朝那毛鐵匠家走去,身後再次傳來那中年婦人的聲音,卻是追出了那柵門,遠遠朝著雲萱三人喊:“話還沒說完呢,他們家的人今早全走*了,聽說是送那鐵匠的靈牌回老家入祖宗祠堂呢沒有十天半月的,也不會回來,你們這會去了也找不著人。”
雲萱跟錦繡使了個眼色,“你進去看看,是否當真無人。”
錦繡點頭,繞過毛家鏽跡斑斑的大門前那掛著的大鎖,疾步朝著毛家後面走去,而云萱則是和良緣咋那中年婦人的邀請下,再次繞回了婦人家的小院,試圖從那快言快語的婦人口中打探出一些跟毛鐵匠相關的事情。
不多時,錦繡便折了回來,朝雲萱搖了搖頭,雲萱心下納悶,只覺那毛家人做事怎麼這般倉促火燎的?
當下會意起身,跟那婦人又寒暄了幾句,便起身離開了這裡。
趙三趙四早已侯在了路口的馬車處,正朝著這邊的巷子裡張望,見雲萱一行出來,忙地迎過來。“回去再說。”雲萱低低吩咐,躬身鑽進了馬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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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毛鐵匠家斜對門的那個中年婦人的口中,雲萱得知那毛鐵匠原來也是個可憐人,早年媳婦跟人跑了,一怒之下酗起酒來,喝高了就愛跟人抬槓,這巷子裡的人沒少跟他起過爭執。又因為他手藝活還不錯,是以,還能在巷子裡面前謀碗飯吃。
毛鐵匠的弟弟是爛賭的,遊手好閒,弟媳婦也是個好吃懶做的,看在他寡居的哥哥每月還能掙幾個子兒,於是乎哥倆便住到了同一件院子,也算是相互有個照應。
“我們問了許多旁邊的住民,雖然沒能找出那個讓馬突然受驚異常的原因,不過,卻無意間得知那毛鐵匠在出事前,曾跟他弟媳婦起過爭執,然後摔門而去,後來就出事了。”雲萱將從那中年大嫂那裡聽來的閒言碎語拿出來跟大夥說說,希望能從中揪出一些端倪來。
趙三聽完雲萱的講述,也忙地將自己那邊打探來的訊息及時奉上,希望能為雲萱提供一些幫助。“我們哥兩問過了一些當時在場的路人,他們都說,平素毛鐵匠多半是醉醺醺的打那兒經過,那天真是離了竅了竟往馬車上撞,還說毛鐵匠撞車前,還跟誰打招呼來著呢”
趙四接過話茬,“據說,那毛家家境也不好,毛鐵匠出事前,家裡都揭不開鍋,又有好多債主討債上門,都踏破了門檻……”
因為司空颯不在,沒有人跟雲萱辯駁也沒有人跟她抬槓,鋪子裡大夥都是以雲萱為中心,全神貫注的聽著雲萱的猜測。
“家門口的巷子,閉著眼睛也知道該往哪走,何況他一個成人再怎麼糊塗也不可能朝馬車上撞莫非,是有人故意分散毛鐵匠的注意力,然後將他推到了路口?”雲萱沉吟道,抬頭看著面前圍著的大夥,“你們怎麼看?”
大夥都若有所思,小四最先插了話,“都說十個賭鬼九個貪,指不定這一切是那姓毛的賭鬼弟弟做的”
“不可能”落梅打斷小四的話,語氣有些激動,“人家現在死的是親哥哥,正是悲痛的時候,你還在這裡糟蹋別人的親情,紅口白牙的就說出那樣禽獸都不做的事情來,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