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南正好踢中鞘身,輕輕落進淺水白沙。
秋水浸涼了鞋,她眼中料峭,毫不在意那道黑影,“韓唐,你當我三歲娃娃哄麼?我爹向你索賬?”哼笑一聲,“他若在乎那些賬,為何還拿出所有家財?你和我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北燎眼看就沒了,你大概也有了更好的去處,究竟幫誰養兵都好,我管不著,也不關心,我就想知道誰害死了我爹,害死我桑家幾十口。”
韓唐眸裡幽深,“你要報仇,儘管衝我來。就算你爹不索賬,他知道得也太多了。”
“果然你沒說實話!”節南咬牙,“桑家滅門,北燎滅國,四皇子根本沒有養私兵,而你領受北燎朝廷一品銜,官至太子太傅,到頭來卻挑唆內鬥,一邊往四皇子身上潑髒水,一邊讓大皇子謀害兄弟,禍國殃民之後安然抽身,跑到離妃娘娘這兒,幫她捎家書。”
黑衣人拔出一段刀刃。
韓唐淡手推了回去,“子期,莫傷小南。”
節南又哼,“韓大人,還用我說下去嗎?你如今成了魑離部落的狗”
這個猜想,已在節南心中盤旋不少時日,而年顏提到一股強大的勢力,非南頌,大今和北燎,讓她愈發確信自己沒有猜錯。
魑離部落,遠在草原,卻真得還遠嗎?
黑衣人冷道,“放肆!”
“子期!”韓唐口氣嚴厲,轉而對著節南卻長嘆,“小南,你這麼聰明,為何偏偏這麼倔強?良禽擇木而棲,還是你教我的。燎帝確實待我不薄,但他耳根子軟,沒有野心,也無能力守國,退守西原之後,若敢用我的新國策,或還有一線生機,可惜他這不敢得罪,那不敢變動,一昧討各方勢力的好。”
節南一抬手,“韓大人別說得自己竭智盡力,多忠誠似得。你冒充四皇子讓我爹做事的時候,你在北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