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求真相也罷,都比柒珍放得開手。柒珍是帶著這個心願,毫無遺憾離開人世的吧。”韓唐一笑。
“真虧你笑得出來。”木子期託著斷掉的胳膊,“可別怪我說黴話,你對她顧念舊情,她卻是個絕情的丫頭,你遲遲不動手,等她統領江南一帶的民間勢力,就難解決她了。”
韓唐撫過黑髯,眉宇抬高,“子期,她本來可以殺你的。”
“……”木子期抿薄了嘴,“大概因為她以為我死了。”
“你覺得以她的本事,到底是打暈了你,還是打死了你,她會不知道?”韓唐問。
木子期乾咳一聲,“難道她故意放我一馬麼?”
“正是。”韓唐肯定又好笑的語氣,“這麼說吧,你要是擋了她的道,她什麼法子都敢用,邪得沒邊,匪夷所思。她殺人,一定是必須殺;她留命,也一定有必要留。所以,她沒殺你,是有用意的。”
木子期哈笑,“她把我胳膊都掰折了,還等著下回見面我謝謝她不成?”
“不。”韓唐乾脆說明白,“是留著你提醒我,讓我知道,她這回能掰折了你的胳膊,下回就能摘了我的腦袋。”
木子期眯冷了眼,“我只要一隻手就能取她的命,之前不過是”
“別誤會我的意思。”韓唐打斷,“我不怕她再來殺我,卻怕你懷恨在心,對她痛下殺手。”
“大人給個痛快話,為何殺不得那丫頭?”木子期不會猜,也不想猜。
韓唐張了張嘴,忽見前方來了三人。
“到處找不見大人,只見兩名侍女的屍身,還以為大人出了事。”頭前一名女子,年約二十七八,一身榮貴,容貌嫵媚明麗,一雙大眼如狐。
“離妃娘娘,適才突有蒙面人襲擊,虧得子期護我周全,但我轉念一想,莫不是神弓門的人來劫金利撻芳,就立刻趕來水牢,結果”韓唐搖了搖頭,表情嘆惜,“人已被救走。”
離妃吃驚,“時拓北遠在大興府,本就對神弓門不滿,是我讓人密告金利撻芳暗中與數位大臣會面,居心叵測,時拓北因此下旨撤掉神弓門。神弓門本來就不為人知,撤掉也不會引起騷亂,但金利撻芳畢竟幫了時拓北很多,他才要把人先拘起來,押到大興府親審。一旦金利撻芳逃出去,有唿兒納幫襯,也正好給了嫻妃和宰相一個機會,萬一金利撻芳變成宰相那邊的力量,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我絕不能讓她活著離開正天府!”
盛親王雖受萬眾期待,登上了皇位,但並不表示後宮就齊心協力了。九妃之中以宰相之女嫻妃和魑離公主離妃最為強勢,一方面為了爭奪後位而明裡暗裡鬥,另一方面為了各自的孃家,或剷除異己,或尋求助力。
金利撻芳心胸狹窄,陰謀論者,因此讓神弓門走上了末路,失去了輝煌,可是作為暗司,在培養殺手和打探情報兩方面確實有出色之處,所以魑離想要剷除她,大今宰相則想將她收歸己用。
金利撻芳這回遭難,其實就是**,離妃和韓唐已打算讓她死在半道上。
“娘娘稍安勿躁。”韓唐安撫離妃,“我已做好安排,金利撻芳活不過今晚。”
離妃真就放心了,“我魑離不日就將稱國,又有大人您這樣的輔國賢臣,何愁天下人不歸順我魑離。”
韓唐笑了笑,“謝離妃娘娘看重,韓某自當竭盡全力。離妃娘娘這會兒應該還在招待遠道而來的蹴鞠小將,半當中離席,不知原本找我有何事?”
離妃讓韓唐提醒,忙道,“要請大人出個主意……”
韓唐聽完,說了幾句,離妃連連點頭就走了。
木子期對國家大事的關心,還抵不上對金利撻芳的關心,稀奇問道,“大人做什麼安排了,我竟半點不知道?”
“我什麼安排都沒做,不過”韓唐卻說得輕巧,“金利撻芳活不過今晚這句話,並非誑語。你可知今日是什麼日子?”
木子期一頭霧水。
韓唐當然不會等木子期瞎猜,自問自答,“今日是柒珍忌日。這樣的日子若能手刃仇人,替師父報仇,那可真是再愉快不過了。”
木子期有些懷疑,“那她為何不直接在水牢裡把人幹掉?”
“因為她是個很講究的孩子,既然要祭仇人的血,當然會選一處風水寶地。”韓唐笑。
“大人不會那麼神,知道那處風水寶地在哪兒吧?”木子期完全是隨口一問。
“紅葉山道觀。”韓唐還真知道,“當年柒珍帶小南來,就住在那裡。”
韓唐往沙鷗園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