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反而跳了起來,兔子耳朵滑溜出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側旁一道園門。
崔衍知怎能任之開溜,邁步就追,且邊追邊咬牙,萬萬想不到又看到兔兒賊了!
節南卻是邊跑邊暗罵某人無良,請她賞花,也不給張請帖,約在他家祖母大壽之時,她還不能讓崔玉真蘿江郡主這些熟人瞧見,只好戴上兔面具借雜耍班子混進府。千算萬算,自己漏算一個崔衍知。那文官兒在她手裡吃虧一茬茬的,估計想殺她的心都有。
“兔兒賊,往哪裡跑!”
節南聽著崔衍知的聲音近在咫尺,不由叫苦連連。這人今晚可不是瘸腿受傷的狀態,自己卻人生地不熟,滿眼都是差不多的假山花徑,又不好上房揭瓦跳屋頂跑。她要是把王泮林祖母的壽宴攪和了,豈不是讓王泮林往她頭上多記一筆賬?
節南跑著跑著,驚見正前方一堵高牆,急忙左右打量。
也不知道是什麼園林風格,一邊蠻藤纏野樹,勒得可憐的樹花小葉也小,一邊芭蕉長得比人高,芭蕉葉的間隙裡冒出一根根尖針似的可怕植物,除了她來時那段小路,兩眼讓這些亂糟糟的樹啊葉啊擋得一抹黑,風在頭頂嘩嘩吹,抬眼卻看不見天上胖月亮。
節南正想上牆,忽聽身後腳步聲,不禁長嘆一口氣,回頭認命看去。
風息止,葉停擺,月光穿梭而下,織一幅星河迢迢,輕柔套上那襲青衫。眼若墨玉,月輝濯顏,加以竹環束髮,頓顯一身清骨。好看的雙唇,冷清清將生寒魄,卻讓要笑不笑的彎抿掩去,刁極,刻薄,轉而蒙塵,化了惡質。
這人不是崔衍知!
崔衍知無論如何不是這人!
“王……”節南的葉兒眼睜圓,雙手不由握拳,卻倒退了一步。
王泮林的笑意更深,月光從眸瞳沉入無底幽暗,一步步朝節南走近,然後似散漫無心,伸出食指,點住兔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