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園就跟那丫頭說了,喊你姐夫只是為了嚇唬你,方便我們走脫。”
崔衍知的目光落回節南臉上,“……”沉默半晌,才似痛下決心,“……你到底是誰?”
節南則早下了決心,起手無回大丈夫的棋,沒法反悔,“我是桑氏六娘,我爹叫桑大天,家住……”
“小山是——”崔衍知神情越發僵冷。
“你叫我桑小山也行,無所謂的。”節南笑意深深,“姐——”
“住嘴。”崔衍知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自己到底擺脫不了那場噩夢,“你之前為何隱瞞身份?難道你早就認出我來了?”
節南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選個什麼時候能讓文官兒心裡好過呢?慎重!“……我和你分開後坐船來都城,有一晚風大浪大,生死關頭突然想起當年放走姐夫那事,才發覺姐夫就是崔大人,崔大人就是姐夫,哈哈!”
崔衍知看節南目光閃爍,冷笑道,“還是鬼話連篇。”
好吧,這人葷素皆忌。節南就道,“反正後來才想起來的。而且追究這個有何意義?”
總不能說是戴著兔子面具打昏他之後才想起來的,估計這人會跟她拼命。
崔衍知感到節南說得不錯,追究什麼時候想起來的沒有意義,當務之急是——
“今後不準叫我姐夫!”
節南是那種別人不讓她做什麼,她就非要做什麼的“惡劣”性子,“叫姐夫多親近啊。我剛來都城,人生地不熟,寄住在親戚家裡,不得不低頭。你也瞧見了,他們要我裝趙雪蘭,我就得裝。你雖然沒和我姐姐真拜堂,我救了你總是事實吧。”
崔衍知瞧著她嘰裡咕嚕的小模樣,心覺有古怪,狠話在嘴邊卻就是說不出口。
他頭疼欲裂!
節南心頭笑翻了過去,看看把文官兒惹得差不多了,才放過他,“崔大人。”
崔衍知攏刻眉川,“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沒錯,她當年救了自己,可他不會忘了,她嘲笑他長得太好看,才被她姐姐看上,還說因為他像紅顏禍水,她不是幫他,而是為了她姐姐好,為了桑家好,才要破壞這樁婚事。
對了,她還騙他服解藥前要禁食三日,又給他送大魚大肉來誘惑他。那幾日的折磨,比她姐姐的撒嬌,比她哥哥的胖揍,比她老爹的威逼利誘,更讓他痛苦。
臨了她送他出城,給他盤纏,卻在盤纏銀子上都刻了逃婿二字,讓他怎麼花?還有她兄長們花裡胡哨的衣服,讓他怎麼穿?
那時桑六娘,年方十五,堪比小惡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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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引 原來一家
這時桑六娘,模樣變了不少,笑模樣卻絲毫未變,不可能變成善仙。
所以,崔衍知問她打什麼鬼主意,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節南笑眼挺誠,“不能叫姐夫,也不能叫崔大人,那怎麼稱呼啊?”
崔衍知氣滿胸腔,“那就別稱呼,本來你我也毫無牽扯。”
節南瞧崔衍知上火的樣子,笑聲朗朗,點頭道,“好吧,不逗大人開心了,你我從無牽扯,還請大人自己記記牢,今後別一瞧見我就蹬鼻子上臉的,讓人誤會咱們有什麼淵源。”
崔衍知哼了一聲,甩袖上樓。
節南慢慢跟著上去,看著崔衍知的背影才發覺,他居然穿一身蹴鞠墨綠衣,扎袖扎褲黑金牛皮靴,頭上扎一方墨綠璞巾,原來還是都城鞠英社的一員。
不過,崔衍知上樓歸上樓,站在樓梯口就不走了,招來一個宮人,“幫我喚一下我六妹崔玉真。”
節南耳朵尖。
崔衍知?崔玉真?這兩人是兄妹?
她停在階上,決定聽一聽。
崔衍知卻沒忘了身後的姑娘,回頭垂眼睨著節南,“你……”語氣陡然轉成猶豫,“……桑家究竟發生了何事?”
節南那雙靈動的葉兒眼忽然凝了一片暗墨,“被人滅門——”
崔衍知想起兔兒賊,目光凜冷。
節南的眸子卻轉而清澈,“——的話,姐夫可會幫我伸冤?”沒有比姐夫更好的稱呼了。
崔衍知定望了節南一會兒,沉聲道,“桑六娘,你能否正經說話?這般刁滑!桑家除你這個倖存者,沒有任何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