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翻湧,更別說不會武的果兒和畢正,一個捂耳抱頭,一個捧心蹲身,臉色皆發了白。同時,也震得橋上兩人住了手。
嘯聲突然中斷,換來一陣不羈大笑,“別住手!接著打!日日關在屋裡喝苦藥,看來看去幾張臉,正覺無聊,總算有件好玩事了!”
王泮林!
節南心道這人終於肯露面了,不過喝苦藥?為何要喝藥?
她斂眸凝目,見王泮林一身華錦白雲衫,高髻插明珠,腰間掛名玉金珠,還有一隻繡著海棠花的大紅香囊,手中唐劍寒光乍目。她笑想,這大概是認識王泮林以來,最像名門貴公子打扮的時候,卻見音落匆忙從一間竹屋裡跑出來,一邊喊著九公子,腰帶上跳動著同樣也是海棠花的香囊,笑容即刻隱去。
這算定情信物?
節南心中正要生出怒濤。
不料,果兒撞到節南的胳膊肘,卻只顧跑上橋,從彩燕和舍海之間穿過,下橋牽起王泮林的手,溫柔問道九郎要去哪兒。
音落上前,拉開果兒,說自己是老太君做主許給九公子的人,讓果兒自重。果兒甩開音落的手,傲然告訴音落,九公子與她早有婚約。
兩姑娘柳眉倒豎,肩頂著肩,互別苗頭,互爭高低,然後看王泮林完全沒搭理自己,雙雙拿出一張兔面具,趕到王泮林面前,齊心協力勸人回屋,看得節南心裡不但一點兒也怒不起來,還哈哈笑了出來。
好一場別出心裁的鬧戲,醜得讓她看不下去!
節南揚聲,“彩燕回來。”
彩燕輕輕一縱,回到節南身旁。
王泮林聽到節南的聲音,隔橋望來。
節南挑眉,隔橋望回。
畢正絲毫未覺,趕忙對彩燕說對不住,卻讓啞姑娘嫌棄嗦,被示意噤聲。
音落則一見節南就大驚失色,但咬唇,頭微仰,堅定走到王泮林身旁,冷冷的目光睨過來。果兒卻彷彿想通了什麼,站立原地,左手摩挲著右袖,擺出觀望之姿。
節南全看在眼裡,突然盈盈一笑,轉身就走。
夠了,今日雖是七夕,她可不要來一場一對三的鵲橋相會。
“啊”
音落的驚呼讓節南忍不住回了頭,正好瞧見王泮林大袖拋揚,將音落甩開七八步之遠。音落直接跌進橋下溪流,從頭髮溼到了鞋,狼狽得眼淚亂爬。
“這位……長得像月兔的姑娘,先別走,你我從前……可曾相識?”
王泮林漆眸星亮,突如其來一笑,光華奪目。
…
第二更又要晚了,還沒寫哪。最近家裡事情比較多哈!
第358引 莫忘莫失
從觀音庵中落了一懷的相思花開始,節南就怕一件事。
王泮林和崔衍知打得天昏地暗,點了她穴,稱她兔子姑娘的時候,節南就有不好的預感。
此時此刻,讓兩個女子搶來搶去的王泮林問她可曾相識,節南就知道這件倒黴催的事到底發生了。
丁大先生說過,王泮林有一回同他和醫鬼大戰一場,過後七日什麼都記不起來。這麼算起來,到這日已過了七日,王泮林的記憶還沒恢復,大概不是和崔衍知打得太興起,就是他的怪病變嚴重了。
想到這兒,節南嘆了三口氣,伸手一點不遠處的石頭,“書童,早瞧見你了,還不給我滾過來,說說這人怎麼回事,不然上家規了。”
王家家規很厲害的。
石頭後面冒出書童那顆小腦袋瓜,探兩探,知道躲不過霸王,磨磨蹭蹭走過來,目光不敢和節南對視,“我要先說好,不是我帶音落來的,是大先生讓我過來照顧九公子,她偷偷跟過來的。然後她發現公子記不得以前,就怎麼趕都不肯走了。至於那位果兒姑娘”
書童往節南的影子裡躲一下,壓低了聲,“我來的時候,她就在了,自稱是九公子的未婚妻,還說九公子為了她欠人三百金。結果江師傅說真有這事,而且江師傅也知道她是九公子帶進工坊的人。”
節南好笑,“既然不是你把人招惹來得,你怕什麼?”
書童嘟嘴,“果兒姑娘可兇了,動不動就訓斥我們,也不知九公子看上她哪裡,伺候她就跟伺候公主一樣,要用什麼樣的瓷器盛膳,要用什麼樣的規矩擺桌,膳前用銀盤洗手,膳後用花汁泡手……”
節南心頭一動,“就算不是你帶她倆來的,你怎麼不告訴我?”留她一座空空南山樓,也沒個口信。
“我進來之後都沒出去過。”書童可委屈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