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南從他後腦勺沿著嵴梁骨點下足尖,最後在他腰椎尾躍上,漂亮一個前身翻,雙足落地不起塵,拍拍手,道聲,“丁大先生了不起,能將詩詞融入武學,妙哉!”
赫連驊面撲泥地,沒動彈。
節南哎呀,卻聽不出半點內疚,“這就掛掉了?柳枝刺破的只是衣衫,千斤墜減了九百九十九斤,蜻蜓點水的輕功走嵴梁,為保赫兒活生生的傾城姿容,我可是用足了心思。”
赫連驊頓時抬臉,呸出好幾口泥,轉頭怒瞪,也不顧眼淚鼻涕一把流,“桑六娘,別把你那套邪門歪道的功夫與我師父的相提並論!”
看不明對方的身手,但看得出對方的功力,讓赫連驊心驚膽顫。
他赫連驊遠不是這姑娘的對手!
而他曾以為,這姑娘只是讓王泮林操控的草人面人泥人,也許有些小聰明,也許長得還不錯,也許會點繡花拳腳舞月劍,哪知
好到恐怖的身手!
不但是身手,還有收放自如的絕殺之氣!
這樣一個高手,只怕不止殺過人,而且殺過很多人!
邪門歪道!
絕對不是正派武學!
然而,赫連驊內心驚豔於節南的悟性,能將前兩式依葫蘆畫瓢,後兩式全然率性,卻更好拔煉出精髓,比他這個照著師父武笈自學的,強勝得多。他甚至不知道,這四式功夫會有如此多重的幻化,竟能真得達到詩詞的意境。
節南笑而不語。
面對木頭腦瓜,她不會浪費唇舌,更何況這小子顯然是拈酸吃醋,嫉妒她悟性高。
“赫連。”穩聲喚徒,丁大先生一身蒼衫,廣袖攏成對,從長石屋裡邁步而出。
節南不知丁大先生在門後看了多久,只能猜這位該看的都看齊了,大方淺福,“原來丁大先生也在。”
她戲耍四句詩,隨便施展他的功夫,還添油加醋擅自篡改,他會教訓她,也順便幫徒弟出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