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二夫人根本就不放在眼裡頭。平國公老夫人覺得自己這個老婆子當婆婆當的挺好了,從來不磋磨兒媳,也不讓兒媳在跟前端飯夾菜立規矩。更別提安二夫人因著年輕時傷了身子,自打她嫁進來,肚子很多年就沒有過動靜。老夫人從來不提什麼給二兒子納小妾的事,更不催生孩子的事,一切事宜但憑他們小兩口自己商量著來。捫心自問,平國公老夫人覺得自己很是對得起這個二兒媳了,結果為著教育孩子理念的不同,這二兒媳差點把平國公老夫人當成了殺子仇人。
平國公老夫人心寒啊。
平國公府的二老爺差點因為這個事休了安二夫人,最後還是安二夫人的孃家,淮水伯府那邊來了人,領著安二夫人來認錯,讓安二夫人跪在平國公老夫人病床前,哭訴孩子還身子又不好,不能沒了親孃照拂。
被傷透了心的平國公老夫人只是淡淡的讓安二夫人起了身,從此再也不去插手阮楚白的教育一事。
但雖說這樣,平國公老夫人還是很心疼孫子的,平日裡對這個病弱的孫子也是比對旁人要上心幾分,只是不會再去插手了。
眼下安二夫人把阮楚白養成這般模樣,平國公老夫人除了嘆氣,也是不想再說別的了。
“安平也在呢。”安二夫人笑盈盈的拉著阮楚白坐到自己身旁,同安平翁主打了個招呼,安平翁主雖說貴為翁主,但她性子向來不拿大,嫁到阮家後一心一意把自己當成是阮家的媳婦,見了長輩從來都是恭恭敬敬的,任誰都說不出半個不好來。
兩個小姑娘恭恭敬敬的喊了er nai奶,小叔叔。安平翁主也笑著同安二夫人打了個招呼:“二嬸今天白兒氣色看上去好多了。”
安二夫人最喜歡聽別人這般說,眉開眼笑道:“可不是麼,連大夫都說白兒的身子大好了,可以適當出去huo donghuo dong了。”
這可是個好訊息,平國公老夫人喜道:“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她轉頭去同綠鶯說話,“我記得今年莊子上進來了一批挺好的皮子,你去挑幾件好些的,給香香,翠翠還有白兒,一人做一件大毛氅子,穿出去也氣派。”
綠鶯屈膝自是去了。
平國公老夫人笑著又對方菡娘道:“囡囡,這次不給你做,你可別眼紅。外祖母前兩日剛讓人給你做了件,還沒同你說呢,再給你做啊,香香翠翠這兩小輩該不依了。”
阮芷萱紅著臉:“太奶奶,香香不會吃小姑姑的醋的。”阮芷汀也趕忙表態:“小姑姑好看,多做衣服!”
惹得平國公老夫人跟安平翁主都不禁笑了起來。
安二夫人心裡卻是微微一頓,果然就像安如意說的那般,芙蕖堂裡如今最受寵的就是方菡娘了。若今天她的白兒不過來,那這大毛氅子是不是就輪不到她家白兒了?
安二夫人是個好強的性子,心裡頭稍稍不自在了會兒,但她眼力勁也不是隻在一件大毛氅子上的,她還沒忘了這趟過來的正事。她笑道:“娘果然是極疼白兒的,眼下有一樁事,正想同娘商量呢。”
平國公老夫人的笑就頓了頓。
商量這個詞,倒是很久沒從安二夫人口裡聽到了。
不過平國公老夫人是個豁達的,自然也不會把多年前婆媳間的齟齬放在心上,她笑著喊了安二夫人的閨名:“月兒,你就直說吧。”
安二夫人微微頓了頓。
安平翁主以為是自己在這安二夫人不好意思講,就起身笑道:“說起來,平兒今天中午還嚷嚷著要吃滷牛肉呢,我得回院子裡去看看。”
安二夫人連忙道:“安平,你別多心,我不是顧忌你在場眼下離著中午還早,主要這事二嬸不知道怎麼同娘開口。況且這事一會兒你也可以幫著參謀參謀。”
安二夫人這般說,安平翁主便順勢又坐下了,大大方方道:“既然二嬸這麼說,那安平就舔著臉留下了。”
平國公老夫人臉色淡了淡:“到底什麼事?”
安二夫人跟平國公老夫人做婆媳這麼多年,大概也知道平國公老夫人幾分性子,平國公老夫人向來喜歡爽朗大方有事說事不藏著掖著的,最不喜歡看別人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正事惹人心急。
安二夫人索性直接道:“娘,你看,後日就是太子妃的生日宴了。白兒長這麼大,之前也沒出過幾次家門。眼下好不容易身子大好了,兒媳是想,這次太子妃生日宴,讓他大哥帶他去一趟見見世面。”
就這事?平國公老夫人眉頭微微舒展,笑道:“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原來是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