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了。”
春景微微側身,避過了安如意的禮,她簡潔道:“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分,安姑娘不必如此。”
安如意認真道:“幾位姐姐侍奉老夫人左右,哪裡同尋常奴婢一樣?意兒向來敬佩幾位姐姐,對幾位姐姐客氣些,不是為了身份,乃是因為敬重。”
春景沉默了半晌沒說話。
安如意不敢把話說的太過,免得落了痕跡,她沒有再加深這個話題,笑著對春景道:“春景姐姐咱們回去吧,別讓老夫人久等了。”
春景沉默著微微福了福身子,跟在安如意身後出了門。
等安如意回到老夫人房間時,方菡娘已經同老夫人擺起了牌桌玩**,還拉了綠鶯當牌搭子。
平國公老夫人笑呵呵的,正同方菡娘說話:“你教我玩的這什麼,這什麼**,每天不玩幾把就渾身難受,確實好玩的很。”
方菡娘笑著甩出張二,笑道:“那您可得看好您的錢袋子了,這牌戲輸起銀子來也是好玩的很。”
平國公老夫人嗔道:“天天就惦記著你外祖母的錢袋子。”
正巧這時候安如意進來,綠鶯笑著,自然而然的站了起來:“安姑娘可算回來了,不然奴婢替你佔了這個位置,怕是要把月銀給輸光了。”
安如意原本還有些被排除在外的尷尬,見綠鶯這般自然的替她解了圍,笑道:“綠鶯姐姐玩吧。”
平國公老夫人攥著牌,回頭看著安如意嗔笑道:“意兒你就體諒體諒綠鶯,她那把子月銀,還得攢起來當嫁妝呢。”
綠鶯被老夫人打趣了也不惱,大大方方的笑著把牌遞給安如意,笑道:“那綠鶯就等著老夫人給綠鶯找個好人家了。”
“呦!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個小不知羞的!”老夫人指著綠鶯哈哈大笑。
牌已經遞到了面前,安如意順勢接過來,也跟著湊趣的說了幾句,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原來綠鶯的位子上,一看裡的牌,笑道:“哎呦我說綠鶯姐姐怎麼非得找人脫呢,合計著這是來坑我錢袋子了。”
安如意陪了老夫人這麼久,知道她向來喜歡大大方方又活潑的小姑娘。
果不其然,老夫人哈哈大笑,安慰道:“意兒別怕,這把咱倆是農民,把對面那個無良地主的錢袋子給掏空。”
“好呢。”
“哇,要不要這樣殘忍……”
“菡娘mei mei,你就認了吧!”
屋子裡一片歡聲笑語,彷彿齟齬不曾存在過。
……
塞外黃沙彌漫,男子一身勁裝騎在馬上,腰間佩著劍,同幾名侍衛,護在一輛馬車周圍,頂著黃沙在漫漫官道上一路前行。
男子神情漠然,微微抬著擋在眼前。
即便是漫天的黃沙,也不能遮掩其半分容貌俊美,猶如塞外高山上的浮雪,荒野裡的冰泉,讓人忍不住眼神都黏在他身上。
馬車裡的窗簾掀起個微微的小角,裡面露出半張清瘦的小臉。
因著生病,少女神色枯槁,但雙眸望著外頭騎在馬上的勁裝男子,卻熠熠生輝。
車廂裡傳來丫鬟的勸阻聲:“xiao 激e,小心風沙。”
少女回頭輕聲道:“無事。”
她又艱難的回過身,扒在窗沿上的,瘦弱的脫了形,她怕男子聽不見,提高了聲音,卻越發顯得氣虛來,她虛弱道:“姐夫,外面風沙大,來馬車裡頭坐一坐吧。”
男子轉過身來,看了少女一眼,淡漠道:“你好好休息。”
說完,一拉韁繩,打馬去了前頭。
少女微微咬唇,依依不捨的看了男子一眼,放下了窗簾。
車廂裡頭,柳瑜君抱膝坐在軟墊上,丫鬟在一旁低聲勸慰,盤腿坐著的李彤花有些不忍心了,勸道:“柳姑娘,我們主子就是那個性子,你不要介意。”
李彤花是認識柳瑜君的,雖然不熟,也沒說過多少話,但她跟著姬謹行去永安侯府探望永安侯老爺子的時候見過柳瑜君幾面。在李彤花的印象裡,柳瑜君是個十分孝順的好孫女,總是耐心的照顧著永安侯老爺子,就連有時候永安侯老爺子脾氣上來了,柳瑜君還是溫言細語的照顧著。在一眾被寵壞的京城閨秀裡,柳瑜君算是一股難得的清流了。
所以這一路行來,李彤花也是很心疼照顧柳瑜君。
柳瑜君費力的抬起頭,看了李彤花一眼,苦笑道:“我這病,來得太過洶洶,若不是有姐夫費心照顧,恐怕早就成一抔黃土了,感激姐夫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