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帆只覺得被方菡孃的話傷的厲害,方菡娘欲走,他便想上去抓住方菡孃的手糾纏,卻被人狠狠一拳打飛了。
這一拳出手有些重,林浩帆飛出去撞倒兩把椅子又跌在地上,神態狼狽的很,都有些懵了。
姬謹行緩緩的收回了右手,看著林浩帆:“我同你說過,你哪隻手動她,我就砍哪隻。下次,就不是拳頭招呼你了。”
倒在地上的林浩帆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他渾身疼痛,又絕望不已。
方菡娘腳步只微微停頓了一下,便繼續往外走。
姬謹行大步邁前,抓住了方菡孃的胳膊。
方菡娘想甩開,卻被箍的牢牢的,不由得有些惱羞:“你幹嘛!”
姬謹行冷著臉,拉著方菡娘就往前走。
方菡娘掙扎不得,只得半強迫的跟著姬謹行的步子出了包間門。
守在門外的幾個侍衛都有些呆了,微微遲疑了下,還是依舊衷心的上前幾步:“王爺,您這是要把我家小姐帶到哪裡去?”
姬謹行早從青禾的飛鴿傳書中得知平國公府的阮楚宵帶走了方菡娘,似是之間有什麼淵源。
因此從平國公府的侍衛口中聽到一聲“小姐”,姬謹行算不得意外。
“讓開。”姬謹行語調微冷。
那幾名侍衛反而往前幾步。
姬謹行右手從劍鞘裡,微微推開了腰間的佩劍。
雖然只露出了半寸利刃寒光,但也足夠表明姬謹行的態度了:不想死就滾開。
饒是如此,那幾名侍衛也沒有後退半步。
方菡娘心裡一咯噔,她知道姬謹行並不是那種隨口威脅人的,方才她都能感受得到,他是真的想弄死林浩帆。
這是大舅舅平國公撥給她的侍衛,她連忙道:“沒事,你們退下,我同謹王爺出去一趟。”
“小姐……”那幾名侍衛遲疑的很。
方菡娘露出個笑來安撫他們:“不要緊,我同謹王爺是舊識,方才你們不也見了麼,他還從福安郡主的馬蹄下把我給救了。”
方菡娘不說這事還好,一說這事,姬謹行臉又黑了,直接拽著方菡孃的胳膊下了樓。
幾名侍衛互相對視一眼,決定還是先跟上去再說。
因著方菡娘此刻是男裝,又俊美得很,姬謹行這般拉著她的手腕堂而皇之的從二樓下樓梯到一樓,並穿堂而過,直奔大門,讓不少聚德樓裡的客人都看呆了眼。
畢竟,姬謹行的容貌舉世無雙,氣質又冷得很獨特,京城裡權貴圈子的不少人都認識這位“謹王爺”。如今見謹王爺這般旁若無人的拉住一個少年的胳膊,拽著人家往外走,臉色紛紛一變,腦子裡已經補出了一萬字謹王爺年齡這麼大依舊不完婚的理由。
方菡娘被眾人灼熱又八卦的視線盯得有些不太自在,她低聲道:“你放開我,我跟你走還不成嗎?”
姬謹行恍若未聞,直直拉著方菡娘去了外頭,一直沒有鬆手。直到把方菡娘拉到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子裡,這才放開了方菡孃的胳膊。
方菡娘揉著被姬謹行一直握住的地方,那裡似是仍能感受到姬謹行掌心的熱度,有些異常的灼熱,還帶著拉扯過後些許輕微的疼痛。
“你幹嘛?”方菡娘有些委屈的控訴道。
姬謹行無聲的瞪著方菡娘。
方菡娘倔強的看著姬謹行。
方菡娘知道姬謹行是有些不太愛說話也不太愛同別人解釋的,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若不開口解釋,難道還指望她能主動理解麼?
方菡娘也知道,姬謹行雖然沉默寡言,卻是極為聰明,看事情要比絕大多數人都透徹。
好多事,他看破不說破,只是因為懶得說罷了。
方菡娘相信,方才她罵林浩帆那些話裡,有幾句其實是在指桑罵槐,他一定能聽得出來。
兩人就這麼互相對視著。
半晌,姬謹行低聲道:“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遇到今天這樣的危險。”
他日夜兼程,在一個又一個沿途驛站換了不少馬。實在太困太累時,不過也就湊合著閤眼歇息兩三個時辰。
他怕方菡娘等他等的太久了。
但姬謹行萬萬沒想到,他剛進西京沒多久,竟看到了他心心念唸的心上人,差點被馬踏死!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向來沉靜淡漠的姬謹行,背後的冷汗幾乎凝溼了一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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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