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吃得的。然而她這人,向來喜歡扮豬吃老虎,從來不喜歡炫富,見薛玉華把迎雲樓的點心當成個稀罕物,也不過是大大方方的笑了笑,並不在意。
薛玉華見方菡娘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心裡就惱得狠,她咬了咬嘴唇,心裡轉著念頭想著怎麼刺一刺方菡娘才好。
陳禮芳皺著眉頭,她半玩笑半威脅道:“薛玉華,你再這麼口無遮攔,下次見了呂大哥,我可要給你告狀了。”
呂育昌就是薛玉華的軟肋,她忿忿的瞪了陳禮芳一眼,終是把要諷刺的話給吞到了肚子裡去,賭氣的拈了塊綠豆糕,倚著亭子欄杆,吃了起來。
有位十三四歲模樣的姑娘,拿著扇子搖了搖,遮著嘴輕笑:“禮芳,你可別說人家玉華,好歹人家沒把呂少爺給剋死。想想我那苦命的哥哥,哎,我這心裡啊,真是不好受極了。”她似是玩笑般輕嘆,說出的話卻猶如淬了毒的利刃,陰毒無比。
陳禮芳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方菡孃的笑臉慢慢消失了,她盯著那姑娘,口中淡淡道:“唐環玉姑娘是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貴兄怎麼死的,咱們都心知肚明。這花團錦簇的日子,你想起你哥,是該不好受些。”
唐環玉她哥唐玉傑,都定親的人了,去年突然迷上了青樓裡賣藝不賣身的花魁,為表衷腸,在人家花魁院子裡冒雨站了一個時辰,暈倒了被下人抬了回去。結果回去之後就發起了高燒,高燒三天三夜,傷及了肺腑,纏綿病榻幾個月,一病不起,最後還是去了。
就是臨死時,唐玉傑心心念念著的,還是那個沒拉到小手的花魁。
唐環玉握著扇子的手緊了緊,臉上僵了片刻,卻還是綻出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