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順著焦嫣容的意思,把懷裡的小野兔給放了。
焦嫣容認真的跟牛婆子道:“從今天起,直到我娘生下寶寶,莊子裡都不要吃兔子了,給我娘積福!”
方長庚雖然從前一直住在農村,但他一個大男人其實是有些不信這個的。
不過說起這個,方長庚倒是想起一樁事。
當時他娘對他們二房一家子苛刻的很,時常剋扣飯食,那時候阮氏懷著方菡娘,卻是不能捱餓的。
那次,他娘唯一一次,給阮氏端了碗兔子肉過來,說是給阮氏進補。
方長庚當時還滿心感動,現下里聽牛婆子這麼一說,他腦子裡一道光閃過,突然覺得背脊有點涼。
難道,當時他娘打的主意是想讓阮氏生下來的孩子是個兔缺?
方長庚臉色一下子有些青。
不不不,一定是他多想了。
方長庚努力說服著自己,終於勉強自己不去想那些陳年往事。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失蹤
下午方長庚領著幾個玩累了的孩子回府時,情緒明顯還是有些不高,總是時不時的就陷入回憶中去。eww wㄟ1
焦氏心裡一直惦念著那莊子,見方長庚臉上笑意不對,心中一跳,一臉關懷的試探問道:“夫君,這是怎麼了?看你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她頓了頓,更加小心翼翼的把心裡想知道的事情給問了出來,“是不是,那葡萄酒,不太好?”
方長庚從陳年往事中微微扯了回了些思緒,見焦氏一臉關懷,心裡也有幾分感動,隨口道:“聞著那個味道,似乎不太對勁。具體也不好說。”
焦嫣容正在一旁窩在椅子上晃著兩條小短腿吃著蓮子羹,聽方長庚這麼一說,皺著小臉點了點頭:“那味道太刺鼻啦,燻死我啦。”
焦氏心中一動。
葡萄酒味香醇美,哪裡會有刺鼻的味道?
看來是失敗了。
焦氏心裡鬆了口氣,面上卻帶著幾分惋惜:“畢竟菡娘還是個孩子,哪裡會都懂葡萄釀酒的法子。”她頓了頓,又對方長庚道,“夫君,雖說菡娘這次去釀葡萄酒魯莽任性了些,但她畢竟還小,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這次沒成功就算了。你勸勸她,讓她後面萬萬不能再這般浪費了那莊子雖然已經是她的了,但我畢竟也算是她娘,也是不忍看她胡亂浪費”
方長庚雖然覺得方菡娘今兒的表現不太像是葡萄酒失敗了,但焦氏這怎麼說也是一片好心。他笑著應了一聲。
方菡娘同方芝娘剛回院子沒多久,方明淮便也下學回來了。
剛一進院子,方明淮便皺著小臉同兩個姐姐訴苦:“大姐二姐,我覺得鄭春陽瘋了。”
今天早上鄭春陽來上學時,動作僵硬,一動就齜牙咧嘴,彷彿身上疼的很。方明淮問了才知道,昨晚上他爹他娘知道了他去尤府門口逞英雄的事,也知道了要不是那位謹公子,鄭春陽差點就被抓起來的事,當即勃然大怒。
鄭春陽是有心理準備的,他以為他頂多會被他爹拎去演武場好好的教育一番,結果這次他失算了,他那憤怒的爹孃直接去拿了他們最趁手的傢什,對著鄭春陽來了個男女混合雙打。
他爹拿的是演武的一根棍子,他娘拿的是繡棚,好一陣劈頭蓋臉的打,除了還要上學見人的臉,鄭春陽身上基本都被打的青青紫紫的。
鄭春陽鬼哭狼嚎了前半晚,後頭他爹給他上藥,又鬼哭狼嚎了後半晚。
這也就是他爹熟知軍中刑罰,知道哪裡打的疼,讓人長記性,又不會傷筋動骨。
鄭春陽給方明淮說這事時,一臉唏噓:“我懷疑我可能不是親生的。”
方明淮以為鄭春陽經了這麼頓打,好歹會收斂些。
結果放學回來時,鄭春陽死性不改的又打著送方明淮的幌子,讓車伕從石子街尤府門前經過。
方明淮簡直對鄭春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百折不撓?悍不畏死?
車伕看著方明淮頭也不回的直接進了人家自己家的馬車,尷尬的扭頭問鄭春陽:“大少爺,咱們怎麼送?”
鄭春陽半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打了個響指,對車伕下了指示:“駕車,去前面領路,從石子街走。”
不得不說方明淮小朋友是個厚道的,他著實下不了那個狠心,任由鄭春陽這個一面對愛情就把腦子放家裡的傻蛋去惹事。
彭老爹看著前面踏踏踏領路的馬車,手裡握著馬鞭也是有些遲疑:“淮少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