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就由嬌嫩的小姑娘變得她都快認不出來了,各種複雜的心情一一交織。
但唯獨沒有後悔。
要是再讓她選一次,她還是會為了四十兩銀子,把女兒送出去。
“呦,這不是小姑嗎?”小田氏今天穿的也很精神,她迎上來,拉著方香玉的手就親熱的往院子裡讓,“香玉啊,快進來。今天可是你三哥大喜的日子,當初要不是你救了你三哥,你三哥今日也尋不上這麼好的一門親事,你可是他的恩人。”
方香玉枯槁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她淡淡道:“大嫂,前些日子我去青樓裡找我當家的,好像看到我大侄子了。”
小田氏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面目都有些猙獰了:“你看錯了吧,江哥兒一心忙著學習呢,哪裡有空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你倒是要把獨眼老賴給看好了,青樓裡多髒啊,再染上什麼髒病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方明江是小田氏的軟肋也是她的逆鱗,她不允許別人說方明江半個字的不是。
方香玉冷哼一聲,臉色差的很,沒再說別的。
方田氏心煩的很,看著方香玉那張已顯出老態的臉,沒了什麼心情,轉身進了院子。
她算著迎親的隊伍差不多也快來了,想到這,心情才逐漸好了起來。
只是,日頭漸漸高了,迎親的隊伍,遲遲沒有回來。
賓客們在院子裡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的茶水都灌了不少,紛紛去搶茅房了,也沒見著那迎親的隊伍回來。
一身大紅色的方田氏坐立不安,不住的起來往院子外看。
賓客們都有些待不住了,紛紛交頭接耳,這方家咋回事啊,辦個親事,新郎一大早就去接新娘了,到現在也沒接回來,還開不開席了啊?
“要不我去縣裡看看。”方長莊有些不安道。
別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就好。
小田氏沒吭聲。
方香玉拿了塊半舊的帕子遮掩著嘴:“說不得在路上被車撞了呢?”
“你閉嘴!”老方頭狠狠瞪了女兒一眼,“就你話多!”
“再等等,再等等。”方田氏強壓著不安,勉強道。
突然外面響起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方田氏精神一震,“回來了!”
幾人連忙迎出去,院子裡的賓客也都紛紛翹以待。
結果就見著方明洪在院子外面,挑著那掛了鞭炮的喜杆,在那跳來跳去。
鞭炮響的正歡。
方田氏的臉都青了。
小田氏連忙去拉小兒子,卻被方明洪用杆子挑著噼裡啪啦的鞭炮不讓她過去。他見小田氏著急的直跺腳,這才露出個滿意的笑來。
“洪哥兒!你幹啥呢!”老方頭知道孫子近幾年性子越詭異,即便這樣,可也不能鬧出這種事來啊!這鞭炮哪是亂放的?!
方明洪充耳不聞,繼續挑著那喜杆,嘻嘻哈哈的轉圈放著鞭炮。
一個鞭炮炸了出來,在方田氏腳邊炸響,嚇得方田氏一哆嗦,差點跳起來。
老方頭揮著煙桿就想去揍方明洪,被方長莊給攔住了。
“爹,爹,您別生氣。”方長莊汗從額頭上流下來,他陪著笑道,“那小子脾氣最近有點怪,我會收拾他的。家裡還有備用的鞭炮呢,我一會兒取出來掛上,再掛上就是了。”
也只能這樣了。老方頭狠狠瞪了一眼方明洪,狠狠抽了一口旱菸,轉身又回了院子。
方田氏捂著心臟,“洪哥兒,你真是,真是太不懂事了。”
方長莊陪著笑,連連道歉。
出了這麼個鬧劇插曲,眾人等待喜事的心情又跌落不少。日頭有些過了,院裡的客人再也坐不住了,紛紛嚷道“這親,還成不成了啊?都快餓死了。”
方田氏又是心焦又是不安,費了好大勁才把客人安撫下去。
等了許久,終於等來了人。
誰知,等到的不是迎親的隊伍,而是官差。
那帶刀的衙差方一跨進院子,院子裡的嘈雜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戛然而止。
院裡眾人都有些懵逼的看著衙差。
衙差可不管別人怎麼想,他冷冷道:“方長應的家人可在?”
眾人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是不是方家老三又闖出禍事來了?
方田氏嚥了口唾液,哆哆嗦嗦的舉起手來:“官爺,我,我是。這是咋了,可是我那兒子犯了什麼事?”
衙差頂著大太陽來這小村子,已是有了些火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