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不耐煩的朝方長應擺了擺手,彭老爹早就看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不順眼了,彎腰撈起地上的鋤頭,緊緊攥手裡,上前逼近一步,“你走不走?!”
方長應見這奴才手裡拿著鋤頭又撞得很,心生懼意,但輸人不能輸陣,他臉色白的倒退出去,狼狽的罵道:“方菡娘你個小賤人你給我等著!”
啪!
大門在他面前關上了。
方長應在大門前罵罵咧咧了半天,這才不甘願的回了家。
這幾年方家日子過得不太好,要不是有方艾娘認識的那個貴人接濟,可能家裡連鍋底都揭不開了。
方田氏在正屋裡等著方長應回來,見小兒子滿是不忿的走了進來,就心知這一趟小兒子肯定沒討得什麼好。
兩人忍不住又指天指地的把方菡娘給詛咒了一番。
一旁的小田氏聽著翹了翹嘴角,雖然弧度很小,還是被方田氏現了。方田氏不滿道:“老大媳婦,你笑啥呢!”
小田氏態度端正起來,低眉順眼的回道:“娘,我在想,那丫頭跟咱家向來不和,我估摸著三弟成親,她也就是隨大流給個幾十文份子錢。”
“那哪成!”方田氏急了,嚷嚷道,“那個小賤人,這幾年接了縣令夫人的生意,我看她們日子可是好得很,哪裡能只給個幾十文?!我看全出了還差不多!這可是她親叔叔成親,她要是不想被人罵死,就得老老實實給我把這錢拿出來!”
方田氏猛地一拍桌子。
方長應附和道:“就是啊,娘,你是沒見她家那大房子好的啊。那院子,那屋子,氣派的啊。二房有錢著呢……這幾年她們二房也沒奉養過爹跟娘,那房子本來就該有你們的一份,眼下只是讓她們出幾個錢,又能咋地了,就該全出了。”
小田氏不動聲色的在一旁添了把火:“我倒想起一件事來。她把淮哥兒送去了學堂,看來應該是要走功名仕途一道了。這功名仕途一道講究孝名講究的很,她為了淮哥兒,怎麼也得把那錢給出了。”
方長應跟方田氏聽得眉眼都舒展了,興奮的一拍大腿:“是啊,我咋沒想到呢。”方田氏更是決定親自去一趟,順便也見識見識一下二房的那大房子。
小田氏在一旁,垂著頭,嘴角微微翹起。
憑啥遇到什麼事都是他們大房出銀子,他們大房養兩個老的就差不多了,還要再加上個不事生產整天遊手好閒的老三!
兒子在縣裡求學,花費越來越高,她又捨不得短了兒子的缺,只能越緊衣縮食,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要不是艾娘認識的那個貴人時不時接濟一二,家裡能成啥樣她還真是不敢想象。
再看看那二房!
日子越過越好,又是大房子又是馬車的,她心裡不服氣的很!
憑什麼!
小田氏暗暗攥緊了拳頭。
等她家江哥兒有出息了……哼!
方田氏急火火的領著方長應去了方菡孃家,方長應撞門撞出了經驗,熟門熟路的上去就“嘭嘭嘭”的撞起了門。
門裡面傳來了彭老爹的聲音,“誰啊。”
方長應得意的很:“你去告訴方菡娘,就說她奶奶來了,讓她趕緊出來接!”
門裡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露出一張俏臉來,不是方菡娘又是誰?
方田氏得意的很,怎麼著,你還不是得乖乖的過來開門?
方菡娘沒有方田氏想得那般誠惶誠恐,她只是不耐煩的很,風平浪靜的日子過久了,這一家子又要來起什麼么蛾子?
實在不行,能用錢解決了的,就用錢解決吧。
方菡娘心裡勉勉強強的想著。
畢竟那是這具身體的血親,儘管那些人讓她作嘔的很,但這是難以磨滅的事實。
“行了,說吧,要多少錢?”方菡娘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道。
方田氏見方菡娘這般好說話,心裡一喜,越認定了她這年齡大了,知道名聲的重要性,不敢再像前些年那樣跟她懟了。
方田氏架勢擺的足足的:“怎麼著,我這當奶奶的,都不能進院子看看?”
方菡娘不雅的翻了個白眼,讓出半個身子。
正巧院子裡方芝娘跟彭蘭蘭出來踢毽子,見方田氏跟方長應趾高氣揚的進來,帶著挑剔的眼神打量著周圍,方芝娘心裡一咯噔。
她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小姑娘了,懂得了不少世事,也明白方田氏對他們一家子的惡意。
方芝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