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好,放在火炕上,任它自然發酵,又去村裡賣菜的人家花了兩個銅板買了些韭菜回來。
她用昨天錢屠夫送的那片肥肉煉了些油,小心的倒入一個小碗中存了起來。煉油剩下的油渣,金燦燦的,看上去就香極了。方菡娘嘻嘻哈哈的把油渣塞了一塊給芝娘,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吃完,露出個甜甜的笑:“大姐,這個好香啊。”
那必須香啊,這可是她小時候最愛的零食了。
方菡娘也給自己塞了一塊,嚼著感受唇齒間的油香。
方菡娘將洗好韭菜剁碎,跟油渣混在一起,加了些鹽巴,和成了包子餡。
芝娘在一旁不錯眼的看著,生怕漏過姐姐的一舉一動。
面也發酵的差不多了,方菡娘擀好包子皮,手上翻花般包了一個又一個的韭菜大包子,放到蒸籠裡,提到外面的鐵鍋上蒸好。
第一鍋韭菜大包子出爐的時候,方明淮正好也醒了。
他揉著眼睛,還沒全睜開眼,鼻子已經動了動,忍不住聞了起來:“大姐……你做的什麼啊,好香。”
方菡娘颳了下方明淮的鼻子:“你倒是會醒,快起來吃包子了。”
方明淮醒過神來,歡呼雀躍的從炕上跳起來,伸手就要抓,被方芝娘打了下手背,小姑娘板著臉一本正經道:“先去洗手。”
方明淮吐了吐舌頭,麻利的去洗了手,回來迫不及待拿了個大包子,一口咬下去,鮮香四溢,小明淮都要被好吃哭了。
這頓飯,方明淮足足吃了三個大包子,吃的小肚子都圓鼓鼓的,要不是方菡娘怕他撐著不許他再多吃,小傢伙還要再吃。
“以後又不是吃不到了。”方菡娘又好氣又心疼。
“嗯!”方明淮有些不好意思的應了。
吃過飯,方菡娘姐弟三人一齊將天門冬洗淨,除去帶著的鬚根,簡單的炮製了下,又將滿滿一麻袋的野梅花晾曬好。
下午沒過多久,方長慶推著板車,竟然也帶了好些樹枝枯藤並一塊大門板過來,一看就是攢了好久的。方菡娘不知道說什麼好,喃喃道:“六叔,這也太麻煩你了。”
方長慶搓著手,連聲道:“不礙事不礙事,這東西又不是什麼精貴東西,遍地都是,就是費點力氣罷了。六叔先幫你把籬笆紮起來。”說完,不容方菡娘拒絕,動手紮起了籬笆。
將粗一點的枝幹,拿著錘子敲進土中,拿著枯藤將枝幹連線起來,再用細枝填充空隙,這活倒也不累,就是瑣碎麻煩的很。
姐弟三人都不是懶怠的,他們幫著方六叔打下手,遞遞這個,拿拿那個,乾的熱火朝天。
方香玉從後門出門時路過,也沒搭理這一家,翻了個白眼,拿著帕子捂著口鼻飛快離開了。
小小的方明淮突然道:“小姑姑今天打扮的好漂亮,身上也好香。”
他再看看自己的兩個姐姐,穿著破舊的麻布衣服,懷裡抱著樹枝,手上臉上都有些髒髒的。小小男孩的心突然就被一種莫名的情緒給擊中了。
他抿了抿嘴,心裡暗暗下了決心,他以後一定也要讓姐姐們穿的美美的,香香的!
紮好了籬笆,圍出了一丈見方的小小院子,方長慶又在院牆處單獨用拉來的舊門板給開了個門,二房便算是徹底跟方家隔絕開來了,出入都不用經過方家,方家也進不了他們二房。
方長慶幹完活又檢查了下,覺得很滿意,便要推著板車走,卻被方芝娘拉住,小姑娘還帶著些奶音:“六叔你等等。”
方長慶想起自家媳婦,她心裡一直當方芝娘是那個在肚裡流掉的孩子的轉世,心中不由一軟,抬手拿下小姑娘頭上沾著的一根細枝,柔聲道:“怎麼啦?”
方菡娘這時拿著一包東西快步從屋裡出來,替方芝娘答道:“沒啥,六叔,你拿上這個再走。”說著把這包東西塞進了方長慶的懷中。
方長慶“唉”了一聲:“啥東西啊?有啥東西你們仨孩子自己留著就行,不用給六叔。”
“沒什麼,我自己包的包子,包了好多,六叔拿回去給六嬸,茹娘姐姐還有明河弟弟嚐嚐,看看好吃不。”方菡娘有些不好意思,“這幾天一直老麻煩六叔,我……”
方長慶連連擺擺手,他莊稼漢子向來嘴拙,不會推辭,想了想,這包子也是侄女的一片心意,便不再說什麼,推著車回家了。
送走方長慶,恰巧,方香玉也回來了。
方香玉雙頰含春,眉目含情,一副飄飄然的模樣,心不在焉的差點撞到門口的方明淮。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