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直直注視著樓緞。
“你與我本來都一樣的,”花似夢又笑道,“你看看,你為了救你的聖子能與我這區區女子刀劍相脅,我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下蠱又有什麼錯呢?”
樓緞眼一眯,殺氣必露:“你傷了他,我決計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能殺了我,”花似夢淡淡道,“但是我也有千萬種在我死之前就弄死你的聖子的法子。”
樓緞懷中的阮思黎呻/吟一聲,樓緞收回劍,冷冷問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很簡單,”見樓緞有鬆動意向,花似夢笑顏逐開,“我要聖諭心經——我知道它並不在你那兒,但是我希望樓教主將它尋來交給我。”
樓緞何時聽過別人用這樣囂張的語氣與他說話,若不是為了阮思黎,樓緞早就要拔劍一刀殺了這花似夢了。
花似夢又道:“你可千萬別逼我變卦,心花蠱催動三次,可是要出人命的,就算是我苗疆最好的巫醫來,也毫無作用,阮聖子模樣生得這般周正,怕是樓教主也捨不得他去死吧?提醒樓教主一聲,心花蠱已經催動了一次,還有兩次……”
樓緞低頭摸了摸阮思黎的臉頰,目光繾綣。
其實方才樓緞與花似夢的話,阮思黎都聽得一清二楚,只是花似夢那個蠱實在是厲害,他吐出那口血之後,渾身軟綿綿的,身上像是點了火,渾身上下熱得厲害,若不是樓緞抱著他……
他發覺自己還被樓緞攬在懷中,不由得不安分地扭了扭,而且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只要一靠近樓緞,自己身上的火熱好像就能夠得到紆解 ,樓緞還在與花似夢對峙,見阮思黎在自己懷中蹭來蹭去,以為阮思黎哪裡不舒服,連忙拍了拍阮思黎的臉,柔聲問道:“黎兒,可是哪裡不舒服?”
回答他的不是半昏半清楚的阮思黎,而是始作俑者花似夢。
花似夢掩嘴吃吃地笑起來:“噢,還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訴樓教主了,這個蠱,會讓人迷失心智,現在阮聖子腦海之中,怕是一番天人交戰吧,若是心智不堅定的人中了這個蠱,多半是要發瘋的。”
花似夢年紀不大,心腸卻狠毒,這個心花蠱,也是她身上殺傷性最小的一個蠱,樓緞早就聽說過她的惡名,此時阮思黎已經中了蠱,他別無選擇。
“好,”樓緞出聲道,“我答應你,你先停手。”
花似夢聞言,笑了笑,伸手從附近樹上摘下一片樹下,放在嘴邊吹奏起來。
聲音稱不上是非常悅耳,但是躁動的阮思黎漸漸平靜下來,他這麼一折騰,人也筋疲力盡了,只覺得全身熱潮慢慢褪了下去,覺得精神恍惚,腦袋漲得厲害,靠在樓緞胸前,眼睛緊閉,也不再在樓緞身上亂蹭了。
樓緞見阮思黎終於安分下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輕輕摸了摸阮思黎的腦袋。
花似夢又說:“我相信樓教主不是出爾反爾之人,既然答應了我就一定會做到,那麼十天之後,我在江南等你。”
樓緞頷首。
花似夢繼續說道:“也希望樓教主能夠認真找尋,我也不隱瞞了,聖子身上的蠱是子蠱,樓教主肯定也知道,母蠱一死,子蠱也不會好好活著的道理,所以——”
她的話到這裡戛然而止,一雙媚眼笑意盈盈看著樓緞。
樓緞蹙眉:“若是出岫山沒有你要的東西,那也就不要怪我了。”
花似夢道:“難道我看起來像是任性的人?”
樓緞看都懶得去看她,抱著阮思黎朝著出岫山方向趕去。
越是離得遠,樓緞的步伐就越是加快了,阮思黎被他抱在懷中,只覺得耳畔全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原本就不舒服,這下被震得臉色都白了。
樓緞低聲道:“你且忍一忍,有人在跟蹤我們。”
阮思黎點點頭。
他雖然身體不好了,但是冷風這麼一吹,腦袋倒是清醒了幾分。
有人跟蹤,誰這麼大膽敢跟蹤樓緞……?
但他還來不及細想,樓緞就停了下來。
前方樹林之中,慢慢走出一個錦衣公子,他手拿玉骨折扇,一派風流的模樣,只是他那身珠灰色的衣裳只是凌亂不堪,上頭還有血跡,就連他臉上,也有幾道血跡,只是他這一副輕鬆的模樣實在是看不出來曾經與人交手過。
這幅風騷的樣子就是司徒無後麼,他現在在這裡,可見他與黃容鹿已經分出了勝負,而且附近也不見黃容鹿,阮思黎的心突得跳了一下,黃容鹿該不會是……
阮思黎越想越覺得脊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