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多的是喜悅,亦師亦姐的墨雲霓如若無事,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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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開啟,一陣冷風吹過,傷勢嚴重的墨雲霓沒有神功護體,不禁打個寒顫。
凌雲見狀,連忙拉來錦被,將佳人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顆腦袋在外面。
墨雲霓見小郎君溫柔體貼,似乎視自己如嬰兒一般的著緊,芳心受用,明眸凝睇、秋波流轉,深情的看了凌雲一眼,“噗嗤”一笑,吐氣如蘭道:“你這磨人的小冤家啊!即使受傷,我也不至於一如大家閨秀、弱不禁風。”
凌雲見玉人目如彎月、眉如遠山,鉛華未施見天真,兩頰笑渦霞光盪漾,在自己耳邊吹氣如蘭,不由心神痴醉,埋首玉頸,深吸一口淡雅的香氣,霸道的說:“哼!你是病人,一切都要聽本神醫的。現在你的身子骨可弱得很,我可不想你再受風寒。”
“你這小賊什麼時候成了神醫,你啊,真是怪物,小小年紀,卻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文才讓蘇軾自愧弗如,武功高得不可思議,真是令人驚奇。”俏面緊貼凌雲,她冰雪聰明,知道凌雲既然支走潘金蓮,那“秘術”肯定古怪之極,得知自己有救,反而不擔心了。屋內溫馨,冰冷多年的芳心十分享受小郎君的輕憐蜜愛,瑤鼻一皺,輕笑道:“那晚你稱商紂為情聖,其實江湖中人何嘗不是如此稱呼於你?若是你真的一朝成為九五至尊,我還真擔心你們哥兩個一般無二。”
愛惜在小巧的瑤鼻一刮,凌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笑道:“那是當然,如果我是無情之人,怎麼會打動雲霓的芳心呢!”
“哼!便宜你這小賊了,若非本後以為時日不多,怎麼會讓你這般得意?”墨雲霓“狠狠”地咬了一下凌雲,她自小孤寂,不知何時芳心已經映上凌雲不羈的模樣,冰冷性情的女子一旦動了真情,比普通人還要來得猛烈。她柔柔的白了凌雲一眼,見凌雲一幅魂飛魄散、銷魂的樣子,也不知他聽進多少,不依的嬌嗔道:“喂!你聽到本後說話了沒有?瞧你那熊樣,連口水都流了,討厭死了。”
萬種風情一瞥,媚態橫生,美眸開合間,秋波迷離;語音嚦嚦,如春鶯初鳴。凌雲直瞧得神魂顛倒,目眩神弛,聽她的話,連忙擦了一下嘴角,哪裡有什麼口水。
墨雲霓見凌雲呆呆的模樣,臉上不禁露出幸福的笑靨,開心的格格嬌笑。想到自相識開始,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想不到也有找回場子的時候。看著凌雲奧惱的樣子,神情歡愉,宛若得勝的女孩,得意之極。過了良久,也不知她想到什麼,在凌雲耳邊小聲道:“聽說你為你的紅顏知己不是作詩就是填詞,我們,我們都這樣了,你能不能也為我寫一寫?”
凌雲一聽,頓時冷汗直冒,又來了,這不是逼自己繼續做那文壇巨盜麼?他訕訕一笑,尷尬的商量道:“雲霓啊!這麼嘛,你比天上的仙子還要美上幾分,凡間的詩詞再好也道不出你的萬分之一,我看不如算了吧。或者改日再來?”
“不,你不能厚此薄彼。如果你今天不為我寫上一寫,我就不讓你救治了,還不如一死了之。”墨雲霓美目圓睜,一時間從溫順的貓眯變成了一頭玉老虎。
凌雲嚇了一跳,想不到她發起威來,有此厲害。急聲道:“雲霓,我的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你這樣大聲呼叫,你的乖徒兒若是會錯了意,以為我欺負你呢。”
“我偏不,我就是要叫,我要大家都知道,你就是欺負我。你,你還嫌棄我,嫌我老了,嫌棄我容顏老去。”儘管如此,但是語聲卻自然而然的小了很多,而她說著說著,泫然欲泣,她今年已經三十七歲了,比凌雲大了十餘歲,這是橫亙在她心裡最大的坎子。
壞了,見暴雨即將來臨,凌雲連忙拍胸頓足發誓,甜言密語說了一大堆,直到口乾舌燥,才讓佳破泣為笑,鳳眸凝望著凌雲,似乎還在等著他的詩詞。
凌雲哀聲嘆息,想不到一招之失,滿盤皆輸,若非自己當年騷包,賣弄文采,也不會陷入今日的窘境了。看來日後,獵豔之心得罷工了,不然自己哪有那麼詩詞來哄她們開心?搔搔首,腦海飛快的旋轉,試圖拖住時間的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文如武功,渾然天成,若勉力為之終究落了下乘,如果弄來無病呻吟的詩句來形容我的雲霓豈不是大煞風景?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墨雲霓深覺他說得有理,芳心鬆動,但是卻不想就此放過他,俏臉緊繃,直視凌雲,似乎在說:不管好壞,你都要給姑奶奶作上一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