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陳珈是由南朝皇帝賜給南宮裕的妃子。他們夫妻因政治原因屈居於北國,是南朝對北國示弱的證據。
心底裡,北國朝臣可以看不起南宮裕,但絕不能像邀月公主這般公開折辱。
國主道:“我這個女兒自幼喪母,性格難免驕縱一些,竟然把朕要說的話都搶著說了,真是……”
北國國主給南宮裕找了個臺階。
邀月公主沒資格打賞陳珈,國主有。
當北國侍衛抬著一盤子金錠出來時,南宮裕跪到了國主腳邊受禮,陳珈抱著琴緊跟南宮裕也朝國主跪拜行禮以示感謝。
坐在國主身邊的邀月公主,用兩人聽得見的聲音,淡淡地說了句,“掃興。”
陳珈的雙膝早已被地上的青石板硌得生疼,彈琴時給她墊著的毛氈根本隔絕不了從地底滲透出的寒氣。
她低頭暗自想到:不過是個公主,老皇帝還能把皇位讓給你坐?這般糟糕的性子,誰娶你,誰倒黴!
宮宴結束之後,南宮裕派人傳話給陳珈,讓她自己先回去,他還有事,稍後才會回府……
沒有了水西王府的特權,陳珈只得和僕人們一腳深一腳淺的踩著積雪慢慢地朝自己府邸馬車行去。有些遙遠的距離讓她的裙邊和鞋子全溼透了,冰冷的感覺惹得她回憶起香江遇險前的那段日子。
她至今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全身發冷,更不明白昏迷了一段時間後,身體又突然好了。她的身體就好似永遠藏在雲霧之後的索瑪峰,充滿了神秘。
回府之後,謝濟軒早已等在了屋裡,桌上放著半盞殘茶和一卷書籍。陳珈嫉妒的說:“你的日子真好過,可以縮在屋裡烤火看書。我就慘了,看人臉色不說,還得彈琴娛樂大眾,要不我來當奴才,你來做主子?”
許是她說話的樣子特慘,謝濟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髮,道:“炭盆剛燒起來,先前一直開著窗透氣。書籍是給你備的,是本啟蒙讀物,看懂了這書,以後才好教你一些更深奧的。”
花落有些尷尬的站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問:“主子,這些賞賜可要收起來?”
陳珈看了看,道:“不用,就放這裡。”
她很想知道南宮裕會怎麼面對這堆賞賜。
宮宴上謝恩時,南宮裕的聲音很平靜,但跪在他身後的她,清晰的看見他放在身側的雙手握緊了拳頭。
謝濟軒看了看那堆賞賜,指著水西王妃送的白色皮毛說:“這東西難得,國主賞的?”
陳珈看著那張白皮,口齒伶俐的交待了水西王妃送她這張白色皮毛的前因後果。說完後,她問:“這東西比狐狸皮好,我可羨慕她身上的白色狐裘了。”
謝濟軒抿著嘴忍住了微笑,問花落,“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花落摸了摸皮毛,道:“所料沒錯的話,這應該是雪羚羊的皮,價值萬金。”
謝濟軒這時才問陳珈,“知道水西王妃為什麼欣賞你了吧?”
連丫鬟都知道價值萬金的皮子,也只有陳珈以為是張普通皮毛。
她道:“水西王妃欣賞我,是因為她把我的不識貨當成了我對財帛不動心,她以為我是一個品格高尚的女人。”
謝濟軒為她的自知之明點了點頭,只見他伸手朝她耳邊一晃,手指親暱的擦耳而過,她的耳環被他輕輕地取了下來。接著他拿起那張白色皮毛像變魔法一般把整張白色皮毛穿過了陳珈那隻拇指般粗細的耳環。
“雪羚羊只有雪峰之巔才有,這種羊極其耐寒。每年春夏交接時,它們最外層的長毛會自然脫落,只剩下最軟最保暖的羊絨。獵人要得到這樣一張羊絨,必須趕在春末夏初之際,冒著雪崩的風險登上雪峰。”
“若是過了日子,等雪羚羊長出長毛之後,這羊皮就失去了現在的柔軟。雪羚羊擅跳躍,只有最出色的獵手才能在捕獵雪羚羊時射中它的頭部,若是射偏了位置,這張皮毛便失去了完整……”
不等謝濟軒把話說完,陳珈就搶過他手中的皮毛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謝濟軒被她孩子氣的行為逗得莞爾一笑,那麼一瞬,他忘記了自己正在假扮女子。那麼一瞬,他是用一個男子的目光看著她。他對她的特殊,不僅陳珈感受到了,就連花落也隱隱猜到了一點。
室內的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花落正打算尋個藉口離開這裡時,暖春跑了進來,“主子,我瞧見殿下朝這裡來了,你要不要準備一下?”
新婚第三日,南宮裕終於打算踏入他們的婚房了。
陳珈淡定無比的對暖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