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維華一行六十餘騎,從登陸之地,沿著黑水河岸,向著海蘭泡而行,途徑沙俄軍港時,雖然才夜間九點左右,而軍港駐地內卻是一片黑暗,只有幾座破爛哨所,散發出淡淡燭光。
據哨探彙報,老毛子自上次戰敗,軍港駐地被轟炸後,並沒有修復的打算,而是將殘軍敗將,全部轉移到了海蘭泡,而此處,就這麼擱置了下來,據說是沙俄高層發話了,要讓沙俄的將士們,記住失敗的恥辱。
夜晚十點左右,嶽維華等人終於來到了海蘭泡城外數里處,看著燈光點綴著的安靜小鎮,嶽維華心中格外平靜。
後世,嶽維華曾數次光臨過這座阿穆爾州的首府,俄遠東的第三大城市,常是感概萬分,但卻只能夠低聲嘆息,恐怕國人都已經忘了,這裡曾經是華夏的土地,這裡曾經被血洗,一夜之間五六千華人,葬身於黑水河中。
“走吧,這裡,我遲早會拿回來的。”
嶽維華語氣平靜,但卻帶著不可置否的霸氣,彷彿唾手可得,讓聶有才、洛清等人聽後,都沒有絲毫感覺不妥。
是啊,海蘭泡是岳氏家族數百年的家,過世的嶽維華更是生於此,長於此,成家立業,這輩子的嶽維華曾經跪在老夫的墳前,立下誓言,定當讓老父的屍骨,葬回祖墳。
沒有豪言壯語,沒有撕心裂肺,有的只是平靜以待。
遠遠的繞過海蘭泡之後,一行人便開始穿越在山林間,雖說這條路是阿穆爾省的省道,而且多數路段都是同鐵路伴行,但路上很少能夠碰到人煙,一路上山多林密,不少都是都猶如原始森林般,時而能夠聽到虎狼的嘶吼之聲。
從海蘭泡一路前行約三十公里處,嶽維華一行人終於勒住了戰馬。
因為前方一條大河橫亙,河名結雅,寬約數十米,河面只有一座大橋,鐵路公路都從橋上面過,而在大橋一側,修建有一處哨所,常年都有一個班的沙俄士兵再此執勤。
“有才,你帶入潛行過去,只需打暈,然後扒光綁起來,再將他們屋子裡的東西弄亂,將他們的槍支及貴重物品取走即可。”嶽維華低聲吩咐道。
“是,一小隊隨我前去。”
聶有才領命後,低聲喊了句,只見十位戰士迅速調下戰馬,然後跟隨聶有才,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嶽司令,為什麼不直接衝過去,殺了他們?”
沙振天低聲詢問道,聽那語氣,彷彿凡是老毛子都該殺,嶽維華掃了一眼沙振天那滿臉橫肉,眉頭不由一皺,這傢伙耳朵倒是好使,自己貼著聶有才的耳朵吩咐的,他隔著數米遠卻能夠聽到,畢竟上路後,特戰隊隊員便有意無意中,將嶽維華團團護住,船幫的兄弟,很難近嶽維華的身。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司令,沙振天並無他意,只是因為沙家一族,盡皆死於老毛子之手,故而沙老弟對於老毛子格外仇視。”洛清離嶽維華稍近點,他能夠感受到嶽維華的不快,故而連忙低聲解釋道。
嶽維華這才淡淡的道:“不是不殺,而是不想打草驚蛇而已,若是一旦殺了哨兵,恐怕明日,海蘭泡的駐軍便會知曉,而只是打暈搶劫財物,哨兵只會當是被土匪洗劫,而不至於風聲鶴唳。”
沙振天聽到洛清和嶽維華的解釋,這才明白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於是低聲拱手賠禮道:“是在下冒昧了。”
嶽維華點點頭,原本想說一句下不為例,不過想到人家畢竟還不是自己的下屬,便乾脆沉默,不再言語,嶽維華不說話,眾人自然無一人在開口,一行人,全部摟著馬脖子,靜靜的等待著。
好在時間並不長,二十分鐘不到,聶有才便帶著一小隊的戰士安然返回,只是帶回來幾條槍,還有一些小玩意,這些東西都很默契的送到了嶽維華身前,然後消失不見,這時候洛清等人見到,也不再大驚小怪了。
“走吧。”
一行人,再次上路,從海蘭泡至阿列德羅夫斯克大約九十公里遠,沿途一共有三個哨卡,只有結雅橋這處哨卡避無可避,而另外兩座哨卡,嶽維華都是選擇繞路而行,畢竟這條路,嶽維華走過很多回,熟悉的很。
終於,在凌晨四點左右,嶽維華一行人,來到阿列德羅夫斯克小鎮之外。
阿列德羅夫斯克,位於阿穆爾州南部,在後世,其為阿穆爾州的第二大城市,不過如今,卻只是一個僅僅擁有兩千口人的小鎮,而且小鎮居民仍是以華夏人為主。
不過,就是不知道海蘭泡遭遇清洗之後,此地的華人是否也遭到清洗,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