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怕那麼大顆果子讓小東西吃了會撐死他,便一直沒答應。
現在自己誇下海口,也不好意思收回去,他想了想,反正也壓根兒不相信什麼姻緣樹的說法,何況這小東西不過是條蛇,難道還能跟自己來段曠世之戀不成?
想到這裡,陸硯亭摘下果子,拿出匕首,細心的將它削成一小塊一小塊,怕噎到小東西。
肖想了多日的果子終於能吃進肚子,凌睿高興得嘶嘶輕叫,直圍著陸硯亭歡快的打著轉兒:「嘶嘶!」(勉強原諒你!)
陸硯亭心裡好笑,覺得這小東西真可愛,一個果子就哄得興高采烈的。
他削了皮,每剜下—個手指頭大小的果肉球兒放下來,凌睿張嘴就吞進肚子裡,不一會兒就給凌睿吃光了。
凌睿將身體撐得圓滾滾的,心滿意足地癱回自己的小窩消化肚子裡的食物。
陸硯亭寵溺的摸摸它,換來凌睿撒嬌的磨蹭,「你怎麼這麼記吃不記打呢?」
「嘶嘶——」凌睿挺起身子昂起頭不斷晃動著抗議:我這叫宰相肚裡能撐船!
看懂了小蛇的不滿,陸硯亭無奈的笑著:「是是!」
第二天凌睿死活不肯隨陸硯亭進宮,陸硯亭想起小東西和李慕澤的矛盾鬧得挺大,而且最近李慕澤打算計畫收網了,兩人要商量的東西多著,沒空去管小蛇,也就隨它留下了。
陸硯亭從不讓下人進房間,凌睿第一次自己留在這兒,覺得新鮮得很,便爬下籃子四處逛逛。
正感嘆自己飼主的房間比自己的家還大時,忽然覺得腹中一陣絞痛,凌睿痛得渾身無力,全身控制不住地抽搐著。
痛到極致時,凌睿一度失去了意識。
過了片刻,疼痛退得一乾二淨,凌睿眨眨眼睛,爬起來,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人了。
他顫抖著摸摸自己的臉,撩起衣袖,看到一雙白皙修長的手。他蹬蹬腿,跳了兩下,欣喜地發現當了一個多月的爬行動物,變回人的感覺真是無限的美好。
他傻傻的咯咯笑了兩下,迫不及待的拿起銅鏡照照自己現在的模樣。
古代的銅鏡照得不太清楚,可是還是看到裡面映著一個甚是清秀的少年,眉眼裡全是古靈精怪。
「X的!怎麼還是這張臉!老子怎麼轉世了還是張娃娃臉!」凌睿噘了噘嘴,這不是自己十五、六歲時的模樣嗎,到底是自己變成了一條蛇呢?還是一條蛇變成了自己?
凌睿不太滿意自己的模樣,清秀的臉讓他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錯覺。
凌睿是個打架大王,以為他好欺負的人都給他揍得滿地找牙——凌睿是名符其實的糖衣炮彈。
說起來,凌睿現在滿嘴巴的髒話還是因為這娃娃臉。曾經有一段時間,凌睿竭力想讓自己更Man一點,於是留著稀稀拉拉的鬍渣子。又因為聲音清脆,所以又學來滿嘴髒話,只是後來因為潔癖不能忍受鬍渣子而還了一張乾淨的娃娃臉,可惜髒話一直沒改回來。
沒有一個男人願意長到了二十歲還是張BabyFace,何況凌睿還是上警校的。凌睿第一天去警局報到時,局長呆了呆,回神後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手忙腳亂地翻開櫃子,拿出凌睿的簡歷,確認眼前這孩子的確是已經從警校畢業了的高材生,而不是哪裡來的冒牌貨。看著局長那質疑的目光,凌睿差點兒當場翻臉掀了局長那張紅木辦公桌。
往事不堪回首,凌睿放下銅鏡將前世的悲慘遭遇拋於腦後,將念頭轉到變身上面。
他試了試,發現只要自己想就能實現兩種形態的轉變,不由得樂了。可又苦於不知怎麼跟陸硯亭說,自己也搞不清楚這穿越時空是怎麼一回事兒,到底算借屍還魂呢,還是在時光黑洞裡自己本身的基因被改造了而變成了一條半人半蛇?
又喜又憂了半天,討厭麻煩的凌睿還是決定暫時瞞著陸硯亭。
所以陸硯亭從宮裡回來的時候,見到的還是那個小小的白蛇。
自從能變成人後,凌睿就再不肯跟陸硯亭進宮了。他總是等陸硯亭離開後,悄悄地溜出他的府邸,然後找個偏僻的角落變成人逛集市,等陸硯亭快要回府的時候再潛回他的房間裝出一副等門的乖寶寶模樣。
如此這般將近一個月,凌睿幾乎將整個京城都逛遍了,還是沒打算告訴陸硯亭自己能變成人。
獨自玩得樂不思蜀的他其實早已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兒。偶爾想起來也得過且過的,根本沒動過和陸硯亭攤牌的念頭,畢竟凌睿覺得又是穿越又是妖精的,不知怎麼開口索性就擱置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