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土匪都是自家人了。只是這條商路還不知通向哪裡,合該先叫人試探一番。”何必問沉吟道,心知這世界即便天圓地方,也總有個無人知曉的桃花源,既然有桃花源,那桃花源裡必定有人,既然有人,就有買賣,就有商路。
“那外頭能有個什麼?窮鄉僻……”楚靜喬才開口,又被瞪了一眼。
“你以為就你們家是天朝上國?”石清妍斥道。
楚律對石清妍這話很有些不贊同,心說他們家就是天朝上國。
眼下正在打仗,司徒尚原是此行最佳人選,但亙州府那邊也缺不得他;若是等打完仗再叫人去,又要白白浪費了好幾年,畢竟燕回關外的危機已經沒了。
“外頭舅爺還在嗎?叫舅爺進來。”楚律想到這去開闢商路的人要有些機靈身子骨又夠結實,自然就想到了無所事事的石漠風。
楚律吩咐之後,進來兩個人,卻是石漠風、何探花雙雙進來了。
楚律見何探花進來,便想著如何挑刺,一時挑不出來,就冷聲對何探花說道:“你踩到本王影子了。”
何探花心道楚律胡說,明明離著好遠,才這般想,卻見此時楚律的影子被拉長,又跟立在小几上的花盆連在一處,看上去就彷彿是自己踩到楚律頭頂上的冠子了。
石漠風有些同情地看了眼何探花,卻也替他分辨不得,何必問、石清妍則在心裡鄙夷了楚律一回。
何探花退後一步,低頭道:“是下官錯了,還請錦王爺責罰。”
何必問笑道:“探花郎,如今有條商路要尋了人去探路,你可願意領了人探路?”
“哪裡的商路?可是海外的?哥哥不是已經……”
“不是海外的,你瞧這圖紙,就是從燕回關外一路向西走,一直要走到有人煙的繁華之地才能回來。”
“……哥哥找不到旁人去這地了?”何探花心道何必問當真將自己當成錦王府人了,竟是與錦王爺、錦王妃一個鼻孔出氣地替楚靜喬折騰他。
“漠哥哥,你要不要去?”石清妍徑直問石漠風。
石漠風撓了撓頭,心想果然是分果子呢,“……去可以,只是,還請妹妹答應我一件事。”
“替你照顧好古家姑娘?”
“妹妹心中,我就沒有旁的事了?”
“沒有。”石清妍肯定地說道。
石漠風一怔,咬牙道:“借一步說話。”說著,就向書房外頭去。
石清妍示意楚律、何必問等人先商議,就去外頭看石漠風一再地要借一步說話到底要說的是什麼。
待到了外頭,又走遠了幾步,見廊下無人,石漠風幾不可聞地嘰嘰咕咕地將自己擔憂將來石家無法自處地話說出來,又將自己想學一學縱橫捭闔之道的話說給石清妍聽。
石清妍聞言,便笑道:“正好漠哥哥領了這差事便能出去磨練一番。”
“這算什麼?那邊的蠻子滿口蠻話,又不知倫理廉恥。”石漠風不屑地說道。
“漠哥哥不知,這什麼都不通,才最是好來往。就比如兩個陌生人,只要彼此客氣互不相犯就夠了,進一步來個互惠互利,便是皆大歡喜的好事。”
石漠風蹙眉道:“我知道你這王妃素來會胡說蠱惑人心……”
“這怎是蠱惑人心?縱橫捭闔之道講究的是以利誘之、以害驅之。若知道旁人心中的利害,就要善於揣測人心,設身處地,想他人之所想,急他人之所急。哥哥此去,若遇到非我族類,且拋下成見去設身處地想一想他們所需的是什麼,如此也便宜咱們跟他們做買賣。倘若連旁人活命所用的東西是什麼都想不出,那如何能揣測出旁人九曲迴腸下的隱憂?如何能打動旁人說服旁人?”
石漠風怔住,喃喃道:“妹妹在家時,可不曾這樣滿嘴大道理。”
“沒法子,以前沒人聽我說話,好不容易如今有人聽我說話了,我話就多的了不得。”石清妍半真半假地嘆道,心知既然石漠風向自己請教縱橫捭闔之道,就是放棄了要力證她不是石家女兒的事。原本她就不是,白佔了人家的身子,還不許人家哥哥懷疑一下?若是沒個人懷疑,那原主在石家裡頭就太過可憐太過乏人問津了。因此她心裡對早先的事並不介懷。
“那西邊,我去了。”石漠風心想石清妍以前的日子有這麼可憐嘛,暗道眼下再去糾結石清妍是不是石家女兒又有什麼用,天下人眼中她是,石家人再不認,豈不是掩耳盜鈴?
“漠哥哥當真好樣的,甭管什麼時候有用的人都不能被人小瞧了。有了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