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向遠方,“你以為這天下都掌握在你這個丈夫的手裡嗎?你是安逸的日子過久了,忘了什麼吧?你還記不記得什麼是天外有天?”
“天外有天?”皇后的眸子有一瞬間的迷茫,然後瞬間瞳孔放大,整個人張著嘴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次,恐怕……西陵不保了。”皇帝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焉了,剛才的氣勢,怒氣只是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皇后無力的跌坐在第,嘴輕輕動著,可是卻挺不清楚在唸叨著什麼,這涼爽的宮殿突然就變得詭異冰冷了。
“竟是那個地方……又出現了?他們……又來了……”半晌,皇后的聲音才漸漸清晰起來,美麗的臉一片蒼白,眸子裡是一種無盡的恐懼。
“那麼多年……我們都忘了……可是他們本就存在著。”皇帝突然轉身,“朕會盡力保住你和朕的孩子們的。”
說完,皇帝的背影漸漸離去,像是瞬間就蒼老了一半……
*
天祁皇朝
戚默不知道自己渡過了怎樣漫長的時間,只知道是很長很長的時間,她都得忍受那種慘無人道的放血……每天一次。
然後她會被逼著吃下很多很多的補品,就算如此……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臉色蒼白得幾乎連皮下的血管都要看到了。
她被關在這黑色的宮殿裡,就算是白天,整個宮殿也是陷在一種詭異黑暗的氣氛當中……
偶爾……花雕心情好的時候會帶她出去逛逛,外面的雪還是那樣美麗,雖然好幾天沒下雪了,可是天氣依舊很冷,雖然冬日蕭條,但是皇宮的花園景色卻還是精緻得很。
只是戚默的身體不好了,受不了外面的寒風……祁夜吩咐了不讓她外出超過一炷香的時間,以免她感染風寒。
這種變態的關懷,戚默知道才不是他發了善心想對她好……他是害怕她生病了,血就不能用了吧?
可是他用她的血來幹什麼呢?戚默想知道,可是她知道這個地方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告訴她,所以她也懶得問。
“我來這裡多少天了?”戚默坐在花園裡,幽幽的問了一句。
花雕就站在身後,大多時候她都沒有一點丫鬟的自覺的,整天笑嘻嘻的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但是對待戚默……也算是盡心盡力。
花雕嘟著嘴想了想,才道:“從第一天抽血開始,應該是四十四天了吧。”
“四十四天了?”戚默覺得頭有些暈,蒼白的唇微微的顫抖,聲音卻很小。
四十四天了……雲笙還沒來。
她到底還等不等得到啊?戚默閉眼,身子微微一倒,幸好花雕扶住了她,她睜眼看到花雕有些焦急的道:“怎麼了?又頭暈了?”
戚默笑了笑,越發的蒼白無力,點了點頭便靠在花雕的身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姐……”花雕剛叫了一聲,看戚默已經沒有了反映,也只是嘆了一聲。
“怎麼讓她在外面睡著了?”冰冷的聲音傳來,別說花雕,就連昏睡中的戚默都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想醒來,可是腦子實在沉重,怎麼也睜不開眼睛,掙扎了一會兒……便又昏睡了過去。
“許是不怎麼吃得下東西,受不了每日放那麼多血。”花雕應了一聲,微微嘟嘴,“若是她撐不住……公主可怎麼辦?”
祁夜掃了花雕一眼,眼中寒氣逼人,花雕嚇得閉了嘴,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這是公主唯一的希望,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微微一嘆,祁夜伸手出來一把將戚默抱了起來返身回了宮殿,“天冷就不要帶她出來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祁夜看向戚默那蒼白得幾乎能看到毛細血管的臉時……聲音也柔了很多。
花雕點了點頭,有些莫名其妙,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她一定撐得住的,她還在等著一個人。”祁夜冷冷一笑,將戚默放進了柔軟的棺材裡,給她蓋上了被子。
玄一和冷炎又進來了,依舊拿著那碗,而玄一拿著繃帶……
將戚默手腕上的繃帶解開後,那傷口還是一如第一日劃開的一般,鮮血淋淋……
祁夜皺了皺眉頭,轉身不再去看,其實他知道戚默不會痛,因為那匕首上有麻藥……而每日給她包紮的繃帶也一樣帶著麻藥和止血劑,只是還加了一些藥材,讓那傷口有繃帶包紮著時……不會流血,也不會癒合。
起碼,這樣不會讓她每天都要捱上一刀。
快了……馬上就可以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