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若是搶格不出來,吳家就算敗了。孃親與姨母摹比大半輩子,到底還是孃親贏了。”
扼手很是不解:都是嫡親姐妹這是為何9”
江雅道:“孃親與姨母中間還隔著一層,孃親是填房所出。兩人面上和睦,心中卻總想壓過對方一頭,小時比珠花,大了比相公,如今比兒女。”
難怪江夫人心中恨極江老爺,還要在吳夫人跟前擺出一團和氣的樣子。
梔子只是嘆息,不好去評論,丟開這事,拾其他閒話來講:“明日上香去不得了。”
江雅點頭:“就是。”
吳家燒了三天,一塊整齊的木片也未剩下。好在吳家與鄰居相隔甚遠,才未殃及旁人。吳夫人遣散大半僕從,只留幾個貼身的跟著借住在城外一處小庵堂中。
姐姐遭難江夫人顧念姐妹情誼,就顯出勝者的大慶來,要將吳家人接來家中住。飯後吃茶,順便提及此事。
老夫人聽罷,雙目圓睜:“咱們如今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還去管旁人的閒事作甚?”
江夫人心頭著惱,但她也知家中境況不佳,反駁不得老夫人。
老太爺撫須沉吟半日:“按理,確實應該接來家中住,可吳家正言主子六口,還有三個正值當年的男子,在家中進出定然有許多不便。倒不如將後面書館撥給吳家人住。書館有十多間房,雖比不得吳家從前宅子,但六口人卻是能住下的。”
老太爺說這番話,卻是權衡許久才做的決定,他知家中公帳上只不到三百兩銀子,不敢充好人,但書館閒置,撥給吳家人居住,不僅全了兒媳的面子,又堵了那些好事都的嘴,不讓他們說出江家涼薄的話來。還有一重,書館雖與正院只一牆之隔,但門開在後巷,要來江家正院,須得繞半條街,如此一來,吳家人自不好意思頓頓來家吃白飯。
江老爺閒閒的擺弄指甲:“書館中供的是聖人,莫得讓汙穢之人玷汙了去。”他一直想讓江夫人難看,哪會輕易放過機會?
江人人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但當著長輩小輩的面,她強壓下心中怒火,好言好語道:“你的快館一個學生都無,不如將聖人收起,暫時借給姐姐一家居住。姐姐家房舍雖燒了,全還有千畝良田,轉眼就能起新房,不會久居親戚家的。”
江老爺嗤道:“千畝良田?哄誰呢?世人誰不知道吳士寬喜歡將銀子融成坨擺在屋中供著?他會捨得將銀子拿來買地?”
江夫人沉了臉:“不買田置地,從何賺銀子?你真當姐夫如你一般無知?且說了,銀坨子又燒不爛,等過一陣,刨出來就是,你更不用擔心姐姐一家來佔你便宜。”
老夫人見不慣兒媳在兒子跟前頤指氣使的樣子,氣道:“既然吳家有錢,何苦借住尼姑庵,憑一處院子住就是。”
眼見著就要吵起來,梔子欲勸,但見江雅當自個隱形,她各微一猶豫,有樣學樣的端起茶盞數茶葉。
老太爺見妻兒說出這般短視之話,氣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罵道:“你們就願意旁人說我家涼薄,不管落難親眷死活?”
老夫人身子在老太爺的目光下矮了半截,嘀咕道:“我也是心疼家中銀子。”江老爺想起門拴的威力來,將到嘴邊的話收起來。
老太爺咬牙道:“一座空院子,能值幾個銀子?你倒好意思提銀子,難不成你想讓人知曉我江家已敗?”
老夫人突然驚醒,若是讓人知曉家中如今境況,頭一個看成笑話的,中怕就是自個孃家的幾個嫂子。她頓時收了聲,任由江夫人安排下人去收拾快館。
江老爺所言並非空穴來風,世人都傳吳家地下藏著銀坨子,有那些撿便宜的,不顧燒的滾燙的地面,悄悄溜進去使鋤頭滿地掘坑。丁縣令得了風聲,使鄉勇將吳家殘垣斷壁圍起來,只說是懷疑有人縱火,縣太爺要徹查此事。吳家幾人急的團團轉,當了吳夫人頭上的兩根翠玉簪子去打點,卻無濟於事。圍了三日,丁縣令撤回鄉勇,與吳家說已經查清,純屬誤會。順家人慌忙去看,滿地盡是坑,埋在地下的金銀珠寶哪裡還有影子?
吳士寬心疼的捶胸頓足,卻也無法,要去投親,但細數一下,除過江家,其餘的不是隔著好幾層,便是家境貧寒,平日依靠自家打秋風度日之人。他提出要住到江家去,吳夫人只是不肯——她不願讓妹子見到自個如此落魄。
只依舊住在庵堂中,大齊的三姑六婆名聲極不好,並非世人亂傳,而是姑子中沒幾個是靜心清修的,都是靠在大戶人家哄騙度日,慣會踩低捧高。初時待吳家人還客氣,待聽聞吳家藏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