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而且如此直觀。不管我在心裡再認為自己已經融入到這個世界中來,已經接受了現在的人生和身份,但真正在我的心裡起作用的,仍然是上輩子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是它們奠定了我的觀念基礎,從這一個方向講,我可能永遠都不是純粹的貝比·克林頓,現在只是將以前的人生延長了而已。
但貝比·克林頓也的確是我,就像我又起了一個名字,換了一個城市繼續生活。我仍然是我。
落葉繽紛,呼吸間是草木的清香,腳踩在厚厚的金色落葉上,像走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樣,眼前的景色一望無垠,美不勝收。
我被這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越來越向樹林深處走去。
前面有一個如豆般大小的人影正在踢打著什麼。
我抽出魔杖,指著腳輕聲念道:“輕手輕腳。”再向前走去,踩在落葉上就沒有腳步聲了。
再指著我自己說:“若隱若現。”這下連我的身影他也不容易看清了。斯內普教授不肯教我更強大的咒語,他挑著眉說這用來對付日常的惡作劇足夠了。
我當時還想反駁他這根本不是用來惡作劇的,不過現在看起來,他說的真對。
越走越近,等我看清那個人是誰時,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馬上抽出魔杖指著自己來了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該死的波特!該死的泥巴種!!該死的赫夫帕夫!!”
馬爾福對著那棵樹跳腳,他身旁一個人也沒有,克拉布和高爾,或者其他的斯萊特林。他也沒有使用魔杖,只是握緊了拳頭對著樹幹揮過去。
可惜那樹幹看起來有一百年的年紀了,合抱般粗。馬爾福就像只小狗般圍著樹跳上跳下。
他咬牙切齒的咒罵順著風傳到我的耳朵裡,令我目瞪口呆。
然後他的抱怨又延伸到斯萊特林的寢室在地下室真是太陰暗潮溼了,小精靈做的飯太難吃了,斯萊特林的其他學生都太笨了。教授們也太笨了,校長也太笨了,只會聽波特說的話。
然後他開始發誓他總有一天要令霍格沃茲的人都看看他的厲害,要令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後悔,又說以前他是打算去德姆斯特朗的,又說德姆斯特朗比霍格沃茲更有歷史更有地位更明智,又說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曾經說過他是多麼的優秀,但因為父親不讓他去所以他就沒有去成之類的。
仗著他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結果我就蹲在離他幾十米遠的地方聽他抱怨來抱怨去,幾乎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似乎在這位馬爾福少爺的眼中,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跟他作對一樣。
這位少爺還真不是一般的少爺,真不知道他在家裡過得怎麼樣的幸福。
在赫夫帕夫聽過一些關於馬爾福家的傳聞,巫師中的貴族,特別是純血,意味著父母雙方都是來自有名望的大家族的,已經非常稀少了。因為血統過純有時會造成對下一代的影響。
馬爾福家算得上是現在碩果僅存的大貴族家,而且也當得起這個貴族之名。
雖然在祖譜上他們的親戚很多,但實際上仍然活在人世的,能夠跟他們攀上關係的很少。
到了盧修斯·馬爾福這一代,他沒有任何一個兄弟來跟他爭搶爵位,而到了德拉科這一代,人就更少了。甚至可以說馬爾福家族現在只有三個人,就是德拉科一家三人。
在完全沒有繼承者壓力的情況下,德拉科·馬爾福的成長非常幸福,幾乎就是被寵愛著長大的。
當時那個赫夫帕夫的高年級搖著頭沉重說:“這是馬爾福家族的不幸啊……”據他說在祖父那一代,他家跟馬爾福家族結過親,所以按理說他跟德拉科·馬爾福是親戚。
大家就看著他棕色的捲髮棕色的眼睛長滿雀斑的臉五短的身材噓聲一片。
總結來說,德拉科·馬爾福可能是在父母的溺愛中長大的這一點是可信的,因為經過這半年的相處,我也已經發現了這位少爺其實從來都沒有高深的智慧來耍個心眼,他的惡作劇雖然層出不窮,但都是小兒科級別的。
“該死的赫夫帕夫!”我又聽見他這樣說,然後以下重複無數遍,幾乎快要超過“該死的波特”。
我就這麼招他恨嗎?回想了一下,除了上次在校長室裡令他的陰謀破產之外,我也沒做什麼啊。
或許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反抗他,所以得到的打擊更大。
我抱著膝蓋坐在樹後面,看著他在林中跳腳,似乎真的有很多的怨氣積在他的心裡。不過這種撒氣的方法倒是值得提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