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聚集地,當看到滿地的殘肢斷骸狼籍一片,我著實被嚇了一跳,就眼前的場景可想而知當時定是一場驚心動魄的亂戰。我想著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看著他們收拾著殘局。
眼尖的碧萱看到我,向我飛奔過來,“公子。”
“沒事了,別怕。”撫著碧萱一抽一抽的後背,微微一嘆。
“公子,您沒事吧?”菲兒關切地走過來,當看到我完好無傷時才放下心。
“你們沒怎樣吧?”
碧萱搖搖頭,抹了把臉上的淚珠,“除了青衣受了點小傷外,其他人都還好。”說著,她咬唇擔憂地看向還在幫著車伕收拾馬車的青衣。
“去馬車裡拿點傷藥,給他擦上吧!”我示意碧萱,她欣喜的應下,急急地跑去了。
我無奈地輕搖頭,看來小女孩情竇初開了,碧萱和青衣,一個活潑,一個冷漠,看來好像還蠻配的。
“公子,讓菲兒扶您去那邊休息吧!”菲兒攙起我的手。
“嗯。”順著菲兒的手,發現她腳下的布鞋有些黃泥,這倒沒讓我怎麼在意,因為我這才發現了頹然坐在一處的蕭翼。
幾步跑到他身邊,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他不會是被剛才的場面嚇傻了吧?“呆子……”
蕭翼抬頭兩眼失落地看著我,強擺笑顏,“晞兒,你回來啦!”
“呆子,你……”
“我沒事,等他們收拾好了,我們再上路吧!相信關兄不會再催促的,對吧,關兄?”蕭翼緊握著拳頭,斜眼看向我身後。
上官熙宸回來後一改之前的落寞悲愴,展開一抹極致溫柔的笑顏,直視著我輕聲說道“是的。不急了,我會等的,無論多久我都會一直等下去。”
我當未聞他暗含深意的話語徑自坐到一邊與菲兒瞭解當時的戰況,等待著出發。
焚燒了殘肢一切收拾妥當後,馬車繼續向南行。
坐在馬車裡,忽視投注在我身上的炙熱視線,掀起簾子看著四周不斷變換的風景。荊州果真是物阜民安,煥然一新,前不久的乾旱似乎已不影響此地百姓的生活,安之百態,商貿往來,百姓滿足地笑聲,開懷忙碌地趕著買賣年貨,一派欣欣向榮之景。作為兩國的交接地界,這荊州的經貿往來,資源交易起了介乎兩國對峙的決定性作用,所以它作為本國的經貿重地不容小覷。
天災後民心的安撫做得很到位,看百姓樂也融融的景象就可知,這還多虧了上官熙宸不辭辛苦地親身押送災銀救援荊州,如若不然那些個賑災銀兩落到貪官手中百姓真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當然這其中還少不了我的功勞呢!如果沒有我的獻策那荊州此刻只是廢地一方也就沒有如今繁榮的景象了。
選了一家客棧入住,我就在房內用食沒有出去過,期間上官熙宸頻頻來向我示好都被我拒之門外。說我膽小也好,說我不擅面對也罷,總之能躲多久是多久,既然無力回應他的感情,那就只有躲,躲到他對我死心,完全放棄為止。說實在的我真不想失去他這樣的朋友,如今到了這番田地已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控,那就讓時間來操控這一切吧。
夜,是那樣靜謐,月朗星稀,今夜的月亮終於突破了重重屏障重懸於佈滿星芒的夜空之中。因著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所以我只得放棄休憩的時間觀賞今夜難得的夜色了。
想起日間上官熙宸的告白,心底有絲煩亂,這也是導致我睡不下的緣由。到底要不要離開呢?躲開一陣子,互不相見或許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將這段感情慢慢地淡化了也不一定。
木訥地望著遙遠的星空,今夜是大年三十了呢,若在另一個時空此時定是一家三口吃著團圓飯,看著春聯晚會,嬉嬉鬧鬧地迎接新年,可如今……爸爸媽媽,晞兒好想你們,你們可有想我嗎?
回味著往事的一幕幕,眼瞳卻不由自主地被不遠處一個黑影吸引住了,只見那個黑影迅速地躍過牆頭疾行與房頂之上,飛速地向遠方掠去。
是誰?大半夜得做起小偷小摸的勾當,好奇心一起,我也不再遲疑迅速地縱身跟上黑影躍動的方向。
黑衣人的身行很快,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一家大宅中,我也隨之落於大宅的高處,俯視著宅院尋覓黑衣人的跡象。這間大宅一看就是富裕之家,主人定是大財主。
此時宅院燈火全息,進入休眠時刻,而最好的下手時間也就在此時,看來那個黑衣人果真是來盜竊的,那麼偷盜之處不是主人房間就是書房了。我隨著試想尋去,果然在書房中發現了他的蹤跡,只是他的身影有絲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