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些年對不住四月,想起這個親閨女,良心上過不去想補償一二,卻不想,還是惦記著拿親閨女換銀子使喚,這些年你們吃的穿的用的,仔細想想,哪樣是你們自己爭來的,還不是靠著四月省吃儉用接濟的你們,倒是養了你們這幫子狼心狗肺的東西來,周家那個病秧子是個眼饞逗飽的,吃著碗裡還望著鍋裡,謀四月也不是謀一兩日了,這邊行不通,倒是把你們這幫白眼狼給招了來,我今兒一句話撂給你,別說周子聰的三房,就是正兒八經的八抬大轎來抬,只要四月不點頭,也甭想抬了去,至於你們家想贖人回去,早幹什麼去了,當初蘇家莊的老少鄉親作證,你們家公公婆婆都在場,賣身契上寫的明明白白,四月自此是我蘇家的人,跟你們家再無干系,父母兄弟的恩情一刀兩斷,怎麼著,你們家公婆記性不好,回去找出賣身契仔細看看,我說的可差了一個字。”
蘇采薇這一番話勾起了四月小時那些事,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兩個婆娘被蘇采薇幾句話說的滿臉發燒,只說是當年賣了當丫頭,哪知道其中還有這樣的頭尾。
三月喝道:“還站在這裡做什麼?想著討賞錢呢?”兩個婆子被她喝了一聲,急忙退了出去臊的滿臉不自在的出了蘇府。
到了落腳的客棧就問大郎二郎:“當初賣人的時候可是有賣身契?”二郎道:“有是有,可這些年過去了,不過一個丫頭罷了,蘇家難道還死扣著不放,再說,周家大爺的銀子可都收了,家裡的祖墳也要遷了,那丫頭若死活不嫁,咱們去哪兒尋銀子退換周家。”
四個人正著急,就見店裡的跑堂進來道:“哪位是蘇大郎?”蘇大郎忙道:“我就是,小二哥可有事?”
跑堂的上下看了看他幾眼,笑著遞給他一個布包:“外面你家的親戚送來的東西。”蘇大郎一愣,京裡頭哪有什麼熟人,更別提親戚了,大郎家的開啟布包驚呼一聲:“大郎,大郎,是銀子,銀子……”大郎跟二郎一瞧,只見藍布包裡整整齊齊排著十個銀錠子,十兩一個一共一百兩,正是周子聰給的好處銀子的數。
二郎忙追出去拉住跑堂的問:“小二哥,送東西的人呢,你可認識?”跑堂的道:“蘇家竹茗軒王掌櫃手下使喚的人,誰不認識?你們家有這樣財神爺一樣的親戚,還住在我們這個小店裡做什麼?”
“王掌櫃?你說的是誰?”“蘇家的王寶財王掌櫃啊!誰不知蘇家的買賣都是二公子掌著,二公子手下一等一體面合用的人,就是這位王掌櫃。”
蘇大郎模糊聽見說他妹子跟著個姓王的夥計有些心思,難不成就是這個人,忙道:“不說是蘇家鋪子裡的夥計嗎?”
跑堂的笑了:“得了吧!您可別說笑,我們這樣的才是夥計,熬到人王掌櫃那樣,比那些主子還強百倍呢,別說掌櫃,就是蘇家鋪子裡的夥計也是拿分紅的,平日拿著月例銀子,到了年節主子賞下的分紅,打雜的夥計都能拿幾兩銀子呢,無奈我家沒門路,若是有門路也謀進去,哪怕是個打雜掃地的,也比在這裡跑堂強多了,王掌櫃可是正經的財神爺,隔著這裡兩條街中,那個齊整氣派的院子就是王掌櫃的私宅,聽說是二公子特特賞下的,預備著讓他娶媳婦的屋子,新媳婦也不是旁人,說是大姑娘身邊得用的大丫頭,叫四月的,那丫頭倒是好福氣,進了門就成了體面奶奶。”
蘇大郎越聽越驚,只說妹子瞧上的是個夥計,不想卻是如此來頭。
☆、81苦盡甘來終成就姻緣
二郎家的一聽指著桌上的一百兩銀子道:“難道這是聘金;想的美;小姑子那個模樣兒;一百兩就想娶回家;哪有這樣的好事。”
大郎道:“本來這趟京城咱就不該來,你也別小姑子小姑子的,她早就不是棗花了;是四月;當年一張賣身契賣給了蘇家,死活不贖的,現如今咱們這樣,多少有失厚道。”
大郎家的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你倒是個心慈的;家裡兩個小子可都大了;就你們老蘇家哪點兒地,能頂上幾年,以後還得給兒子蓋房娶媳婦,這些銀子不指望你妹子,指望你能成嗎,你要是有那個本事,誰還來這裡瞧人臉色。”
大郎被他媳婦二沒頭沒臉的數落一頓,蹲到門邊上生悶氣去了,二郎道:“就算這個王掌櫃有的是銀子,也想娶棗花,都給咱送了一百兩銀子,難不成咱們還能上門再去要。”
大郎家的道:“二弟怎麼傻了,這銀子收下,趕明兒你跟大郎親自上門說要見見妹夫,見了面把咱家裡的境況一說,銀子倒還還說,讓他幫著咱們也開個鋪子,他的本事大,也開個竹茗軒那樣的茶葉鋪子,讓咱們管著,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