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2 / 4)

錢不算多,不過只要合上我的,勉強能在一個小地方安家。王箏還把企劃書給做了出來,我只看了一眼,便在心中大聲感嘆——浪費了。人聰明果然就是不同,能把那點錢仔仔細細地盤算運用,還能調出一筆來做個小生意。

王箏興致勃勃地和我解釋,末了信誓旦旦地說:“你跟著我準餓不死,我想過了,我們可以慢慢存錢,存夠了我們再換個地方,重新來過,就這樣玩上十年八年,等我們走累了,再安定下來。”

我挑了挑眉,聽起來確實不錯。

這件事我沒打算瞞著任三爺,確定要辭職的時候,他已經出院,不過也沒回到他之前那所偏遠的宅邸,而是在市中心的酒店暫住了下來,要去探望的話,交通很是便利。那幾天想通了之後,壓力確實輕了不少,去看他的時候也沒那般拘謹了。

再說,如今我也就只有他這麼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

上一世的或是過去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誤會,總是不該去追究的了。

任三爺這次不知是調理得當,還是就像醫生說的心情愉悅,總之身體和精神都比以往回復的快,沒幾天用不著人攙扶,自己下床行走倒是不成問題了。

這天我來的時候,張廷樂呵呵地說三爺剛醒來正在梳洗,讓我稍等一會兒。酒店房間有幾扇落地窗,我不由得走近,將手貼在視窗,由上往下瞧。

大約四十樓層。

要是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一定是粉身碎骨、面目不清吧?不過說起來,那時候我也沒來得及覺得痛……

“祺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我的手讓人用力往裡邊一拽,我驚得往旁側看去。

“三、三叔……?”

他像是神色驚恐地看著我,額上還流了淌著汗珠,白皙蒼白的手緊緊抓著我的手肘。

“三叔?您是不是不舒服?吃了藥沒有?”我看他神色不對,正要去內室給他拿藥,見他垂眸搖了搖頭,閉了閉眼,彷彿方才見到了什麼可怕的畫面。

我不由得彎下腰看了看他,任三爺吸了幾口氣,緩緩地睜開眼,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龐,那是一貫的冰涼觸感,可不知為何,總覺得這會兒他的手涼的厲害,毫無血色。

我皺眉,“我還是去拿藥過來。”

聽徐長生說過,任三爺這些年發病的次數少了許多,可要是一來,拿就要仔細照看,絲毫馬虎不得。

“祺日。”他拉著我,搖了搖頭,“沒事,三叔……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看那落地窗,任三爺又用力地吸了口氣,說:“祺日,不要再站過去了。”

我沒來得及細想,只是衝他點了點頭。

事後安撫他吃了藥,任三爺一日要服的量,加上抗生素之類的,起碼也有二三十顆。我看他面不改色地抓起一把放入口中,喝了口溫水。抬眼的時候和我目光對上,頓了頓,傾上前輕聲問:“祺日,是不是藥味太重了……?”

我搖了搖頭,口裡覺著苦澀,只說:“沒事。三叔您別這麼想。”

他轉頭讓人把藥瓶子都收了起來,回頭對我輕輕笑了笑,冰冷的手拍撫著我的手背。

我這才發現他及肩的髮絲帶著潮意,也許是方才沒來的及弄乾,任三爺用不得吹風機,容易犯頭暈,可這樣放著估計待會兒又要頭疼,我看了看,不自在地看口說:“三叔,我給您擦乾頭髮吧。”

這件事,我上一世也做過的。

那時候,我還給他洗過頭——那會兒年少氣盛,頭一熱,只把任三爺這長輩當成爸爸一樣地來孝順。任三爺這方面有點潔癖,一天非要洗好幾次的澡,尤其是在吃藥過後,我想也許是怕這樣久了身上的藥味越發重。

那會兒我對他還沒這麼重的疙瘩,敬畏倒是不少,心裡覺得能為他服務是件天大的事,就在徐清宏說給任三爺洗頭的時候,自告奮勇地去幫忙。那時候的我也只給兒子洗過頭,對著任三爺這麼一個大長輩,不免有些戰戰兢兢,一點玩鬧之心也不敢有,規規矩矩地用溫水替他弄溼了發,不斷地問疼不疼、這力道夠不夠……任三爺一直微微笑著,一副很是滿意的模樣。

這會兒我又頭一熱,奴性湧上來了,話剛出口就覺得有些冒犯了。

只是任三爺一聽,像是有些一愣,然後沒來得及讓我反悔,就點了點頭。

替任三爺擦頭髮也是一門學問,力道什麼的都要拿捏好,要不然替他擦掉幾根頭髮,自己也著實覺得心慌。

對著鏡子,我悄悄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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