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不利的還是皇帝吧?
南宮鬱冷聲道:“朕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如果敢犯上,朕不可饒了他,除非……”
傅雲若忽然低叫一聲:“皇上,你,你難道……”她一臉蒼白,面色驚恐地撲倒在太后身前,揪住太后的衣袖不放,哀哀悽悽地道:
“母后,皇上若是要兒臣與他行苟且之事才肯放了王爺,兒臣寧願一頭撞死在這殿內。昨日皇上在御書房內就要非禮於兒臣,還說,要讓兒臣
入宮,成為皇后。兒臣萬不敢想,因此才拼死反抗,逃到了門口,想不到皇上卻……”
話到這裡,已經足夠了。
皇后的臉色雖然強自穩住,眸光卻瞬間冷了下來。
廢后?
皇后可是太后的侄女,是南宮鬱的表妹,太后自然要護著自己的侄女,她不可能容許皇帝有這種想法。
周太后安慰地拍拍傅雲若的肩膀,冷聲道:“你放心,有哀家在,他還不敢如此大膽。除非他膽子大到把哀家這個母后也廢了一併送
去陪他父皇!”
這話已經很重了。麟國重孝,南宮鬱自然不敢對母親無禮。
可是明知道一切都是傅雲若搞的鬼,他身為皇帝卻不能懲治她,這讓他更為惱火。
此刻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了。
被傅雲若越抹越黑,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朕不曾想過廢后,傅雲若,欺君之罪也是大罪,你可知道?”
“來人吶,把睿親王帶進來。”周太后瞪了一眼皇帝:“今日哀家做主,休得再說。皇帝該是個明白人,你若要鬧大,到時候損毀的
是皇室的威名。”
南宮鬱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今日他抓住南宮昕之後就在等著傅雲若前來求他。但傅雲若根本沒來。直到晚間,太后催促他,他這才
不甘願地差人去傳傅雲若。
這個狡猾的女人,這回好,她又佔了上風。
只要她出現,眾人就會把指責的目光對向他。他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件事了。史官會在史書上記下這件事,成為他一輩子的汙點。
南宮鬱還沒吃過這等虧,叫他怎麼甘心?
南宮昕被人帶進殿內,傅雲若定睛一看,除了臉上有些青紫之外,倒也並無大礙。此刻的人,應該是南宮夜吧?
“雲若。”他略顯激動地拉住她的手道:“都是我的錯,讓你碰到了這種事。昨天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傅雲若安慰他:“這不怪你。你怎麼樣?身上還有什麼地方傷了嗎?”
他搖搖頭,回眸看向周太后:“母后,今日之事雖然是兒臣衝動了,但皇兄如此侮辱我妻,決不能隨便了事。他雖然是皇帝,但帝王
當為天下的表率,今日他如果不給雲若道歉,兒臣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的態度極其強硬,倒讓周太后有些詫異。她不曾見過自己的這個兒子有這樣的性子。
“放肆,南宮昕,朕是皇帝,朕做的事,何須你來多說。即便是錯的,那也是對的!讓朕道歉,朕沒有任何錯,何須道歉?”
南宮夜眸光頓時陰鷙了下來:“不道歉?好,皇位能讓,妻子卻不能讓。今日你侮辱我妻,皇上,別怪臣弟將來犯錯!”
他話裡有話,顯然在威脅南宮鬱,他會犯上作亂。
“南宮昕,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
“我大逆不道?”南宮夜冷笑起來:“別忘了,你的皇位是怎麼得到的!皇位你有了,如今居然又要覬覦我的妻子,南宮鬱,別太得
寸進尺!兔子急了尚能咬人,何況是人呢?”
周太后臉色一變,怒道:“你們二人都給哀家住口。什麼皇位不皇位的,胡說些什麼?昕兒,今日之事,你以下犯上,的確不對,皇
帝既然能答應既往不咎,放了你們,權且算了。你剛剛說的那叫什麼話?光是憑你這些話,就夠治你的死罪了。”
南宮夜大笑一聲,“你置我於死地?你可知道,父皇臨終前留下了一樣東西給我?”
傅雲若從未聽他提起此事,老皇帝死之前給他留的,是什麼東西?
現在聽南宮夜這一番話,竟是證實了先前的想法,南宮鬱的皇位,得來並不正經。
顯然是使了什麼詭計。
南宮鬱一怔:“父皇留了什麼給你?”
正文 春色滿園關不住(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