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夠離開這兒。
他能做的僅有如此,雖然殺了眼前的人,師傅還會再吩咐其他的人去辦,但起碼可以給少主一個警示。既然公孫小姐並沒有中毒,說明他們已經有所行動了,自己這條命能夠為他們爭取一點時間也是值得。
可惡,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硬闖了!
黑衣人的眼神一變,運起內力朝著白先生攻了過去,與此同時,樹林深處傳來一陣令人不寒而慄的詭異氛圍,只見無數道銀光飛射而出,黑衣人銳利的眼眸一冷,手中的長劍快速揮舞起來形成一道無形的盾,只聽鏘鏘鏘幾聲,竟是將所有長箭抵擋在外,激出陣陣火光。
箭雨從天落下形成一張毫無縫隙的大網,身上傳來避無可避的劇痛,黑衣人緊皺著眉頭看著地上那些被自己抵擋開來的銀色長箭,可是低下頭來卻發現自己的身上扎滿了黑色的箭羽。
白先生竟然為了消弱他的視力用了障眼法,讓他只顧著躲避銀色的長箭攻擊!可是在這樣的攻擊之下,白先生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果真,懸崖邊上那男子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這樣同歸於盡的方法確實毒辣。
黑衣人的身上插滿了箭羽,哪怕輕輕一動,都會傳來無盡的疼痛。嘴角已然湧出了鮮血,他就那麼與白先生對視著,卻又不甘心自己這族中的第一高手死在這種地方。
艱難的提起手中的長劍,他咬著牙一步一步朝著白先生靠了過去,而懸崖邊上的男子也未躲閃,而是緩緩閉上了眼。
視死如歸?黑衣人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緩緩舉起長劍,不想下一秒,從地上鑽出來的利器瞬時穿透了他的身子,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不斷淌下的鮮血,視線漸漸模糊……
白先生看著眼前已然毫無生機的黑衣人,只是惋惜的嘆了口氣。
風中傳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卻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然而記憶卻是那般的清楚。他知道是自己辜負了師傅的期望,但是就如同少主所說,這是他做的選擇。
一種愉悅解脫之感從心底蔓延開來,白先生好像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或許這種同歸於盡的做法就是傻,但他已經別無選擇。
只可惜,不能像國師大人說的那樣,親眼去看看這個世界了。
“嘖,怎麼把自己弄成這般狼狽的模樣?傻孩子。”
在意識消失的那一剎那,他隱約聽見了那道熟悉的聲音,可是靈魂卻好像已經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
一陣悅耳的鳥鳴聲傳來,新鮮的空氣不斷的湧入胸腔。
眼前是一片廣闊的青草地,柔和的陽光灑在這無人的區域當中,冰涼的清風滲透人心,耳邊似乎傳來了海濤的聲音。
他緩緩走上前去,覺得自己的腳步輕浮,眨眼間就已經站在了波瀾壯闊的海面之上。這種景色,他從前只在書上看過,那是不屬於蓮國的一種地理形態,在很遙遠的地方。然而畫面一轉,自己的四周竟然長滿了各色豔麗的小花,放眼望去竟是如彩虹一般的花海。
青山拔地而起,溪水從自己的腳下流過,蝴蝶在他的身邊翻飛。
而後仙鶴排翅成行飛天,在雲霧繚繞的山間自行一派飄渺的美景。
他這是來到仙境了嗎?從未見過的景色躍入眼簾,他好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快樂得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下一秒,肩膀上卻是傳來一陣劇痛。
“小子,還不醒過來,我可一個人走了啊!”
“嘶——”榻上的男子猛然坐起身來,吃痛得一張臉慘白。旁邊立刻傳來了擔憂的聲音,“國師大人,這樣會讓他的傷口裂開的。”
國師?白先生眨了下眼睛,視線漸漸清晰,眼底之處是自己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身子。而旁邊,坐著一道月牙色的身影。
“醒了?醒了就快些告訴公孫小姐,說你的傷勢好了,可以跟老夫離開這兒了。”
國師捋著自己的白鬚笑道,白先生這才回過神來。自己竟然躺在一間雅緻的屋子裡,而一旁,少主正淡笑的看著他,而公孫小姐的手邊則放著一碗藥汁。
“我,我這是……”
“傻小子,老夫讓你想清楚自己要走的路,可不是叫你走上死路啊!你當真要老夫後繼無人?”國師作勢又要一掌拍下去,立刻被雲姝攔住了。
“白先生身上有多處箭傷,眼下還不能隨意動彈,國師手下留情。”
白先生終於反應過來,自己並不是在夢境之中,他受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