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是流放到涪州,並不好讓人回去變賣。如今徐家遭此大難,徐其容自然是不能看著大家過上節衣縮食的日子的,所以也願意拿出一半來給大家應應急。
就好像五太爺說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縱然徐家的家產都被封了,還有許多未牽涉到造反案中的徐家子孫呢,十三萬,只要不是坐吃山空,總能捱過去幾年的。
至於另外一半,徐其容也是有私心的人。已經有人跟徐其容說了,皇上只是查封了徐家,並沒有收繳國庫,說不定等大赦天下的時候,就發還給徐家了呢!她不信到時候大家還記得把用了她的銀錢都還給她。徐其錦準備給徐亭遠子嗣準備的那些銀錢房契地契都被查封了。徐其容手裡留下十幾萬,也是擔心萬一到時候東西不發還他們,也不至於讓自己的弟弟過上家無恆產的日子。
再說了,她好端端的一個小娘子,日後成親還要假裝的呢!雖然不至於要想霜憐和姐姐那般十里紅妝,可也不能太寒磣不是。
徐鄧氏以為徐其容拿出十三萬,手裡最多剩下一兩萬,便想著這種時候也不好太過貪婪,笑道:“三萬雖然少了些,可亭宴的本事大家是知道的,總能支撐到亭宴賺錢回來。”
徐亭晏點點頭:“頂多一年半時間,生意就能回本。容姐兒這遭慷慨解囊,等度過了這次危機,到時候十七叔一分不少的把本錢還給你!”
五太爺臉上露出了笑容:“一筆也寫不出兩個徐字,我年紀大了,餐風露宿也無所謂,你們還年輕,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大家同舟共濟,總不會太過艱難。”
見他們沒有繼續打徐其容的主意,平泰公主鬆了口氣。她身份尷尬,雖然心疼兒子和孫女,卻也是不大好跟五太爺直接對上的。
徐郭氏卻不滿了,嚷道:“這怎麼行,這十三萬都落在了五伯這一房,那我們大家豈不是吃糠咽菜也沒處說去?”
徐郭氏和徐謹行的長子徐亭松也附和道:“三萬兩銀子聽著多,可咱們這樣的人家,人丁興旺,又如何能撐過一年半去。”
他們母子倆這麼一說,眾人紛紛回過神來,嘰嘰喳喳的鬧了起來。
徐鄧氏冷笑著對徐郭氏道:“難不成把主持中饋的權力交給你?”
徐郭氏毫不相讓:“怎麼就不能交給我了?我夫君跟亭遠的父親是親兄弟,難不成還捨近求遠把銀錢都白白給你們一房?”
徐亭友道:“這宅子裡面都是空蕩蕩的,博古架是空的,桌椅上的紅漆都有些掉色了,園子裡的小池塘水都有一股怪味,屏風沒有,窗紗沒糊,這一樁樁一件件,怎麼算,三萬兩銀錢都是不夠花的。”
……
五太爺看他們爭吵看得腦仁兒疼,一巴掌排在桌子上,也顧不得手疼了,怒道:“錢不夠花錢不夠花,你們要怎麼樣?氣死我還要多花一筆喪葬費。都是我徐家的子孫,好手好腳的,沒錢了不說自己去想辦法,都在我面前哭,指望我去搶錢莊呢!”
徐亭晏看著一屋子叔伯長輩,頗有些頭疼,生怕徐長黎真的氣壞了,忙勸道:“五爺爺不必著急,大家不過是太過著急了。”
徐亭晏話音剛落,徐郭氏就向前走了兩步,一臉的得意:“辦法也不是沒有。”
五太爺見她這麼篤定,心下一喜,忙問道:“老八媳婦兒,你有什麼好辦法?”
徐郭氏掃了眼眾人,冷笑著對徐鄧氏道:“你兒子那十萬,你那三萬,我也不跟你爭搶了,可這主持中饋的權力,不能都落在你手裡。”
徐鄧氏有些懵:“那你要怎麼樣?”心裡想著,你不要錢你主持什麼中饋啊!
徐郭氏抬了抬下巴:“主持中饋的權力我們倆商量著來。”
徐鄧氏想了想,點頭答應了。只要財政大權握在手裡,還怕大家不聽她的反而去聽徐郭氏的嗎?
見徐鄧氏應了,徐郭氏又去討徐長黎的許可:“五叔,你怎麼看?”
徐長黎只要大家不吵就行,哪還有不點頭的理。
徐其容見狀,心裡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下意識的往平泰公主身邊又靠了靠。戚氏也皺了皺眉頭,她雖然不知道徐其容手裡有多少錢,可也看出來徐郭氏是把矛頭對準了徐其容這邊的。
果然,徐郭氏一臉得意道:“咱們容姐兒手裡可不止那十三萬呢,就是拿出來十三萬,手裡只怕還剩下二十萬不止呢!我這個做叔祖母的也不太黑心,只要容姐兒再拿出十萬來,交到叔祖母手裡,保證讓大家衣食無憂的堅持到一年半以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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