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嘴,斂去神色間的沉思,再抬頭已經是一副規矩小娘子的模樣。並不起身,就著跪拜的姿勢,又給父親和姐姐請了安。
最後才衝著徐大老爺磕頭:“侄女給大伯父請安,大伯父身子骨好了?只願大伯父以後跟太子再無嫌隙,侄女願意天天吃素唸經呢!”
徐大老爺哼了一聲,然後才道:“本以為容姐兒還年幼不懂事,沒想到已經能說出這般話來了。”
這話說得古怪,徐其容悄悄記在心裡琢磨了一下。
“起來吧!”平泰公主淡淡道,然後衝著桂嬤嬤揮了揮手,桂嬤嬤立即讓人上來把未用完的早膳撤了下去。
徐其容盯了桌子上的膳食好一會兒,然後才悄悄瞅了眼平泰公主,神色上看不出半分情緒,然後便聽到平泰公主問道:“最近府裡發生了那麼多事,都是怎麼回事?”
徐其容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平泰公主是在問自己。
下意識的就扭頭看了徐大老爺一眼,正對上徐大老爺帶著些恨意的視線,恍然大悟,心裡冷笑,面上卻是平靜道:“祖母也知道,孫女平素喜歡待在風波樓,並不怎麼出門。虞夏和秋濃都是懂事的,也不喜歡在孫女面前說那些閒話。
也是前幾天門前的十八學士忽然開花了,才聽到府裡的那些傳言。不過灼灼覺得祖母不必擔憂,前些日子去白馬寺上香,已經恭請法什大師來府裡講經,定的就是今日。府裡不管太平不太平,到時候請法什大師看看,就再太平不過了。”
這些日子大房跟四房不對付,平泰公主不好偏心,乾脆就都不管了。今日見自己的大兒子被府裡的雞飛狗跳弄得實在是可憐,心疼了,這才依著徐大老爺把二兒子和兩個孫女叫來問話。
二兒子跟自己鬧彆扭,問什麼都不說,錦姐兒這段時間忙著繡荷包,也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現在聽容姐兒把府裡最近發生的事情推了個乾淨,還主動提出讓法什大師看看,不由得鬆了口氣,就有些打算大事化小了。
“也好,便請法什大師作作法吧!”
卻聽得徐大老爺忽然開口:“今日怕是不行了,母親忘了麼,兒子剛剛說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叔父回來了,開祠堂向大家宣佈。”
徐其容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一跳,開祠堂的目的,已經猜了個七八分了。
平泰公主還沒開口,就聽到徐大老爺又道:“今日兒子過來,也並不是要母親責任遠兒和錦姐兒容姐兒,只是前些日子跟遠兒鬧了一場,有些拉不下臉,這才藉著母親的地兒交代遠兒一聲,今日先不要出門了。”
這話一出來,徐其容對自己的猜測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我了。徐大老爺向來規矩,叫徐四老爺從來都是一口一個四弟,叫遠兒,顯然是已經不承認徐四老爺的身份了。
平泰公主自然想不到這一層,只是本能的覺得這話有些不對,皺了皺眉。
怎麼能讓他得逞?
徐其容忙問道:“不知叔祖父今日何時回府?”徐謹行平日裡大多是申時末回家,那個時候,法什大師早來過了。
平泰公主朝徐大老爺看去,徐大老爺忙道:“叔祖父已經跟上峰告了半日假,午時便回來了。”
徐其容臉色一僵,她跟法師大師說好的是下午午睡後的時辰。
白玉般的指甲掐了掐手心,咬了咬牙,徐其容一副歡喜的模樣:“那大伯父就不必擔心了,侄女跟法什大師約好的時間是巳時,總不會影響大伯父開祠堂的。再則說了,法什大師是高僧,總不好對他出爾反爾。”
知曉內容的徐四老爺聽到徐其容說定的時間是巳時時,不由得一愣,抬頭見自己小女兒微微仰著臉抬著下巴,一副篤定的模樣,心裡不由得有些疑惑,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時間?
徐其錦心思一動,卻是明白了徐其容的想法,雖然不明白徐其容想要做什麼,徐其錦還是悄悄的在自己身後的虞秋手心比劃了一下,虞秋點了點頭悄悄的往外走。
見眾人看向虞秋,徐其錦解釋道:“廚房燉著燕窩粥,虞秋怕撲出來,回去看看。”一邊說,一邊悄悄的衝著徐其容眨了眨眼睛。
徐其容本想找個由頭把秋濃支出去呢,見徐其錦衝著她眨眼睛,不由得鬆了口氣。
虞秋出了蘭芷院便悄悄叫了個靠得住的小廝往白馬寺趕去。
平泰公主有些不耐煩了,便道:“那便如此吧!”
徐大老爺本還想再說,可想著法什大師那樣的高僧確實是徐府得罪不起的,又想著不過是一個和尚,來講講經也不會對開祠堂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