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機靈,覺得可用。才把人提拔到了這邊來當掌櫃的。裘掌櫃做事很有幹勁。從來不偷懶耍滑,心底比較耿直,從他剛剛把主人家撇在一邊,自個兒去招呼客人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徐其容自然不會介意裘掌櫃的冷落,把賬本上幾個不大清楚的地方都仔仔細細的問了一遍,裘掌櫃說得頭頭是道明明白白的,並沒有什麼問題。
徐其容看了一下天色,怕晚點兒又要下雪。便笑著點了點頭,收了賬上盈利的銀子。然後讓秋濃給裘掌櫃包了一個五十兩銀子的大紅包,算是感謝他這一年來的辛勞。又吩咐了小年前一天就可以關了鋪門,讓大家都回去過個好年。
好多大鋪子的掌櫃一年到頭了也拿不到這五十兩銀子的紅包,裘掌櫃自然高興得不行,心裡計劃著要拿出十兩銀子來分給夥計們粘粘喜氣。誰知徐其容手一擺,秋濃又拿出幾個福袋來,遞到裘掌櫃的手裡。
徐其容笑道:“這些碎銀子,掌櫃的幫忙發給下面的夥計,忙了這麼大一年,讓他們回去也過個好年,過完年別忘了來開工就是。”
裘掌櫃不動聲色的掂量了一下手裡的福袋,每個福袋裡面大概裝了五兩銀子。裘掌櫃家裡窮,很小的時候就出來開始討生活了,還沒有見過像徐其容這般大方的東家!
立馬就千恩萬謝,嘴裡直道等忙完這段時間,要帶著大家來給徐其容請安。
秋濃笑著打趣道:“過了這段時間,你們倒是忙完了,我家姑娘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呢!家裡面沒個主持中饋的人,這買年貨、準備除夕飯,開年後的祭祀,哪樣不要姑娘操心!”
裘掌櫃雖然耿直,卻也不蠢笨,聽秋濃這麼說,就忙道:“咱們家的小姐自然是別人比不上的,能者多勞,這也是福氣呢!”
明明是家裡面沒有人,只好徐其容上了,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倒像是唱雙簧,把徐其容往天上誇了。
別人誇她倒沒什麼,秋濃是她自己的丫鬟,還這麼誇,徐其容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自己教唆自己的丫鬟這麼給她戴高帽呢!
抿了抿嘴,便道:“這天色看起來越發不好了,你們先忙著,我先去錦繡莊對賬。”
裘掌櫃忙點頭哈腰的把人給送出門了。秋濃卻覺得這個裘掌櫃特別的上道,出了門還在徐其容耳邊唸叨:“姑娘,這個人倒是個可用的人才!做事踏實,又會來事。姑娘給了他那麼大的紅包,明年指定對咱們綢緞鋪死心塌地呢!”
徐其容笑著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是不錯的人,難得你們談得來,等明年看他表現,若是表現得好的話,便讓他做一個大管事,到時候把你許了她,也是一個管事夫人。也不算是虧待你了。”
秋濃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已經是該許人家的年紀了。她雖然長得不好看,可她爹和哥哥都是跟在徐四老爺身邊做事的人,她娘又是沈媽媽,她自己又是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上趕著求娶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徐其容覺得,自己身邊的人總不能虧待了,想著總要給秋濃找個好的,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不說秋濃,就是虞夏那邊,徐其容也是打算好了的,她們從小一塊兒長大,分開了反而不習慣,倒不如觀察一下自己鋪子裡的幾個年輕一點的掌櫃,誰做得好,性子好,就提拔成管事,虞夏過去了做現成的管事夫人。到時候已經可以到她身邊來伺候的。
秋濃聽徐其容說到自己的婚事,不由得紅了臉,臊得有些發熱,嘟嚷道:“姑娘,你自己還待字閨中呢,倒操心起奴婢的事情來了,也不覺得害臊!”
這話說得奇怪,徐其容把脖子往斗篷裡面縮了縮,笑道:“我是你家小姐,我操心你的事情,算什麼害臊?”
秋濃說不過她,只好道:“小姐這會子不害臊,等過完年,有你害臊的時候!”
徐其容過完年已經十三歲了,已經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年紀。她這輩子因為嗓子的原因,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機會並不多,可她去年七夕的時候花果比試拔得了頭籌,已經佔了手巧的名聲,她姐姐又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她們姐妹又跟霜憐、佳仁和十五公主一干閨女交好,只怕過完這個年,上門求親的媒婆就要開始往徐家門口跑了。
總比上輩子好,上輩子徐其容的名聲毀了,直到辦了及笄禮,才只有一個四十多歲死了老婆的小官員上門求娶她,也沒有說什麼好聽的話。
徐其容皺了皺婢子,覺得有些高興,跟秋濃開玩笑就開得有些大了:“我害臊什麼!到時候若是對方家裡有什麼好的,你家姑娘我保證讓他乖乖的跪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