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是個愛鬧的,一聽,立馬嘰嘰喳喳道:“自然是有的,就算是沒有嫡女,總有庶女的。到時候咱們要好好問問,晉州那邊流行什麼花式的絹花,什麼樣子的衣裳,還有啊,晉州那麼冷,恐怕脂膏跟我們揚州女孩子用的也不一樣。”
徐其容看了眼沈雅慧,知道有她的攙和,這件事算是成了。於是做出一副懂事的樣子,對何氏道:“是容兒多嘴,讓大太太為難了。大太太不如下帖子問問,華家人要是方便,就請她們來,要是不方便,也就罷了。”
何氏點點頭,心裡嘆氣,有沈雅慧這麼個急性子攪合,對比起來,反而顯得徐其容對華家並不是那麼的熱切了。到底誰才是那個傳紙條的人,顯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徐其容鬆了口氣,開始一本正經的吃飯。今兒個徐其容的胃口特別好,大家都關心三老爺明天出發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徐其容這邊,虞秋勸了徐其容兩句,也不敢多說。等到沈老太太發現的時候,徐其容已經讓丫鬟去盛第三碗飯了,嚇了一跳。
沈老太太忙讓瑞珠去拿徐其容的碗:“容姐兒,再喝點湯,飯就別吃了,吃多了積食可怎麼辦吶!”
徐其容點點頭,這才想起自己現在這身子只有六歲,於是就看著瑞珠去幫她盛了小半碗鴿子湯。
因為三老爺第二天要遠行,老太太疼兒子難免有些話要交代,所以吃完晚飯,大家早早的散了,劉媽媽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沈老太太把劉媽媽叫進來,叮囑她不許抱徐其容,讓她自個兒走回去,消消食。
徐其容羞得小臉紅彤彤的,她真的沒有吃撐啊,這一大下午的勞心勞力,特別餓怎麼了?
沈大老爺一行人回到桑臨院,擺擺手,也沒有讓殷哥兒和他媳婦伺候,自己讓小丫鬟打了水來洗漱。
沈大老爺對於今天的事情並不是特別擔憂,他覺得,既然沈回秋明日便去晉州了,便什麼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大太太何氏卻忍不住跟沈回知絮叨,好在她做事謹慎,說話之前把丫鬟婆子都支出去了:“老爺,按說我一個做舅媽的,不應該這麼說自己的外甥女,可事關重大,又不得不懷疑。你有沒有覺得今日容姐兒有些不對勁?”
沈回知下意識的就要斥責何氏荒唐,但又看到何氏親自伺候他洗腳,斥責的話就說不出來了,只道:“你是說晚膳時她提起讓華家女眷來參加賞花宴的事情?徐家是官宦人家,跟咱們不一樣。像徐家那樣的人家,一個月起碼要辦一兩次的賞花宴。容姐兒來咱們府上也有一個多月了,有那樣的想法也正常。”
何氏知道沈回知這是有些惱了,卻不得不道:“總不能是我這個做舅母的編排自己外甥女。你也知道容姐兒來咱們府上有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她對誰都是淡淡的,平日也只願意窩在霜蒲院不肯出來,怎麼偏生今天就突然願意跟大家親近了?”
何氏又道:“還有那鶴哥兒,向來是口無遮攔的,容姐兒之前有多厭煩他你也不是不知道,怎麼今天就二表哥長二表哥短了?”
沈回知道:“容姐兒懂事,這還不好麼?”
何氏搖搖頭:“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想想,今天提出找鶴哥兒一起玩投壺的是容姐兒,在晚膳時提起辦賞花宴的是容姐兒,提起請華家女眷的,還是容姐兒。”
沈回知順著何氏的話一想,也覺得不對起來,但還是有些不信:“容姐兒今年才六歲,跟在她身邊的丫鬟雖然有識字的,但還不如容姐兒寫得好呢!自從來沈家以後,容姐兒也沒跟外人接觸過,那紙條,她從何得來?斷不是她!”沈回知搖了搖頭,“斷不會是她!”
何氏看了沈回知一眼,幫他擦乾腳上的水,自己也脫了鞋襪就著剩下的水洗漱,道:“你還記得那年你寵著桂姨娘,那桂姨娘有了身孕,便生出別的心思來,自個兒藏了紅花粉,下在我給她送的燕窩粥裡面。我剛嫁到你們家,也是驕縱的性子,平時不給桂姨娘好臉色看,那次卻送了燕窩粥,因此府裡上下都信了桂姨娘。”
沈回知沒想到何氏突然提起這麼件舊事來,當時自己也是信了桂姨娘的,還因為這個,讓何氏失去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不由得有些愧疚,卻梗著脖子道:“多早晚的事情了,現在還提做什麼!那桂姨娘我不是打發走了麼!你看咱們府裡上下,有誰還抬了姨娘通房?”
何氏自然不是要跟沈回知算舊賬,當初她自己也有做得不當的地方。而且,因為愧疚,這些年沈回知對她確實是極好的。當下笑道:“那你還記不記得,是誰讓沈家男子不抬姨娘不要通房?”
“自然是母親!”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