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的畫風不太一樣,有些陰霾壓抑還透著掙扎,這丫頭……”到底是個女人家,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嘴上不說,心裡卻壓著,她這發洩的方式倒也與旁人不同。
“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
午時過後,耿同學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清涼寺前,臺階上的小太監一見馬上回身朝寺裡跑去報信。
耿綠琴一進寺,第一件事就是去向老康請安。
“奴婢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
“朕不吉祥。”康熙臉一沉,聲音也透出幾分不悅來。
一旁的幾個皇子誰都沒敢吭聲。
耿綠琴不慌不忙地道:“奴婢給皇阿瑪帶了幅畫回來。”然後朝旁邊的侍衛一遞眼神,侍衛馬上將手裡的畫呈上。
紙慢慢展開,卻是一幅晨霧繚繞之中的山巒疊障,讓人有一種含著溼氣的山風撲而來之感。
康熙的嘴角微揚,示意李德全收了,打量著跪在地上的某琴,意味深長地道:“你這丫頭倒是有心了。”
“奴婢讓皇阿瑪擔心了,奴婢給皇阿瑪賠禮。”
“哼。”
“奴婢下午陪皇阿瑪抄經文,這樣皇阿瑪就不生氣了吧?”紅果果的割地賠款啊,誰叫人家是皇帝,她惹不起呢。
康熙笑著點頭,“就抄一下午的經太過便宜你了,以後朕抄佛經你就都陪著吧。”
這就叫紅果果的借風張帆,順梯上牆,順水推舟、順手牽羊……耿綠琴忍不住內牛滿面。
“奴婢遵旨。”
“起來吧,地上涼。”
“謝皇阿瑪。”耿綠琴趕緊就從地上起來了,這地上是真涼,跪久了肯定風溼。
“成了,你昨晚大概也沒睡好,先下去歇著吧,明天再開始陪朕抄經文吧。”
“嗻。”逃得一時是一時吧,人生就是個得過且過。
耿綠琴一走,康熙馬上就把昨天陪著她出去的其他七個侍衛給叫了進去。
然後,這七個人就把在山洞地上順手撿的畫全部上交充公了。
本著好東西一起分享的原則,康熙讓人把桌子搬到屋子中央,把那些畫全放上去,供大家觀賞。
風雲雷電、海嘯山崩,最為顯目的卻是一把血紅的長劍,漫天血雨,讓人觸目驚心。
“李德全,這畫燒掉。”康熙當即下旨。
“嗻。”
胤禩在一旁暗自沉吟,這恐怕是當日之事留存於她心中的影像,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黑沉的雲層之中幾道閃電隱現,地上狂風吹折草木,一層陽光卻在厚道的烏雲之上潤澤開來,整幅畫在給人無邊壓抑之中卻又透出無窮的希望。
康熙暗自點頭,他沒看錯這丫頭,柔而不弱,軟而不脆。
“這幅也收了。”
“嗻。”李德全將畫卷起,收妥。
“朕也乏了,剩下的你們要看便拿去吧。”康熙一邊說一邊搭上李德全,自顧朝內室走去。
餘下的人面面相覷。
且說耿同學回了自己的房間,啥也不管,先抱著被子美美的睡了一覺。
這人精神亢奮的勁兒一過,睏意就席捲而來,擋都擋不住。
等某琴睡飽,她摸著飯得咕咕叫的肚子,有氣無力的下床,趴到桌上,“來人吶。”
“奴才伺候主子。”門外有小太監應聲。
“給我弄點吃的。”
“嗻。”
不多時,小太監就把熱乎的飯菜給某琴端了進來。
在看到只著中衣,長髮披散,甚至還有些迷迷登登的耿同學後,小太監極有眼色的低頭,悄無聲息的立在一邊。
“現在什麼時候了?”看屋裡掌燈,估計不早了。
“已經亥時了。”
已經九點多了啊,耿綠琴心裡感慨,繼續喂自己的五臟廟。
吃飽喝足,睡意全無,耿同學決定到外面溜溜食。
“小鄧子,幫我梳頭。”這一頭長髮真是好煩人。
“嗻。”
梳好頭,穿戴好,一出門,耿綠琴就有些後悔了。
為什麼?
冷啊,山裡的小冷風一吹,立馬就把她那不甚清醒的腦袋激清了。
可,折騰人家小太監給她梳好頭打扮好了,走了兩步又縮回去了,這也有點兒太不像話了。
最後,經過思想鬥爭,耿同學以無產階級接班人的大無畏精神堅定地邁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