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心向來是比某四強多了。
胤禛的嘴角揚起,眼中閃過笑意,她這話可明裡暗裡的把老九給諷了一把,要是九弟聽到了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感受呢。
他放下茶碗,伸手將她拽進懷中,習慣地摟抱於膝上,拿起桌上的一本詩集,笑問:“喜歡納蘭先生的詞?”
“閒暇時打發時間罷了。”那種婉約悽苦的詞腔她總的來說是不喜歡的,雖然詞很美,但意境太傷了,人還是應該活的開心一點兒。
胤禛朝春喜掃了一眼,春喜馬上識趣的退下。
“四爺——”耿同學忍不住輕呼一聲,瞠大了眼看著某四意定神閒從容自若地解著自己的衣服釦子,“這是書房……”
胤禛發出一聲輕哼,“那又如何?”
也對,這裡人家最大,他想幹什麼別人都只能聽之任之。
不過,耿同學覺得自己實在是接受不了某四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在書房要了她,然後神清氣爽地整好衣袍走人!
耿綠琴輕捶著桌面,恨恨不已地詛咒某四,這丫最近實在太過瘋狂了!
喵的,原本以為今兒初一,他老大頂多只能在這兒蹭頓飯就該滾蛋了,結果,他只是喝了口茶就把她當飯給吃了,然後拍拍屁股就閃了。
實在太惡劣了!
“主子,要傳膳嗎?”春喜從外面進來,小心地問。
“傳。”某琴從桌面上抬起頭,咬牙說。
“嗻。”
耿同學深吸一口氣,揉著自己的腰從椅中起身離開了書房,回去等吃晚飯。
飯菜上的很快,耿同學吃的很多,一邊吃一邊就想,找個時間把扇子給某九送去,就算了了首飾的事了。外面那些腹黑的爺,她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可是,第二天,耿同學就悲哀的發現,有時候惹不起,她也躲不起。
別的人她能抗著不見,可是,老康召見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不去見。
“奴婢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見了面,規規矩矩的請安問好。
“琴丫頭,到朕身邊來。”康熙看到她,心情很好。
“嗻。”耿綠琴低眉順目地走過去,儘量無視那些王公大臣加皇子阿哥,今天的場合顯然並不適合她這樣身份的人出現,可是她萬般無奈的被人叫來了。
怎一個鬱悶了得!
“來來,今兒可是詩畫盛會,沒你這丫頭還真是缺了不少樂子,你也給朕畫一幅吧。”
“嗻。”
皇帝開了口,照做就對了。
耿綠琴想到今天是二月二,那是龍抬頭的日子,所以她想了一下,然後微笑落筆。
龍騰九霄,祥雲繚繞。
畫的寓意不可謂不好。
康熙看了龍顏大悅,對著某四誇他媳婦,“老四啊,你這媳婦那真是七竅玲瓏,聰慧靈巧,當得起‘才女’二字啊。”
“皇阿瑪過獎了。”某四嘴裡很謙虛,但心裡挺高興。
耿綠琴低調地保持著沉默,這種場合那能不開口就絕對要有當啞巴的覺悟。
“丫頭,朕這有把扇子還缺個扇面,你給朕畫畫吧。”康熙一抬手,李德全馬上就呈了一把扇子上來。
耿同學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聲,臉上十足恭順樣,“奴婢就獻醜了。”
按說這給皇帝畫扇面那可是天大的恩寵,可是擱咱們耿同學那就是天大的折磨,她實在是覺得這事私底下給個旨就成了,實在沒必要在這麼大的場合下給她長臉,那感覺忒難受了。
開啟扇子,耿綠琴有點發愁,這畫啥呢?
提筆想了一會兒,半樹嫩綠的柳枝泛著初春的暖意,在輕風中舞動,一隻飛箏在空中飄蕩,線的盡頭是一個小小的背影。
背後題了賀知章的《詠柳》——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 二月春風似剪刀。
康熙接過扇子,前後看看,滿意的點頭,“有新意。”她從不刻意邀寵獻媚,她的畫總是透著那麼股新清自然和雅趣。
“李德全,再拿一把來。”
耿同學當時嘴角就忍不住抽了,還來?
有幾個人都注意到了某琴那個細微的小動作,不由俱是會心一笑。
畫就畫,誰怕誰?耿綠琴惱了。
一江春水上幾隻鴨子嬉戲,遠處幾枝桃花爭妍。
只配兩句詩——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康熙來了興致,直接來了句,“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