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身下:“臣司馬玉見過王爺。”他再不向晉親王見禮就等著被問罪吧。
晉親王也看不出生氣與否:“你,回去閉門思過吧。”他說完對紫萱點點頭:“我們有事兒要找縣主,一會兒在飯廳見。”說完他舉步就走,根本不理會司馬玉的解釋與哭嚎。
司馬玉伏在地上哭得傷心,四大世家雖然久經歲月但是在朝中為官的人越來越少,而在三品以上的大員更為稀少;他這個禮部侍郎可是司馬家用了很多的心思才幫他弄到,如今卻這般輕易的就丟掉了。
晉親王來得剛剛好,話問得也剛剛好,就連走也走得剛剛好;事情就被他幾句話弄成定局,就算是到了皇帝面前,不管司馬玉因何弄成這個樣子,只憑他身著女裝在驛館大鬧驚動眾人爭相圍觀,皇帝也不會容他再在朝中做官的。
紫萱看看痛哭的司馬玉撇撇嘴,拉起碧珠等人來就要走:司馬玉是自找得,如果她不如此做,那被奪封號、貶為庶民的人就是她朱紫萱了——司馬玉如今還有司馬家相佑,她到那步田地卻還要想法子護好文昭和琉璃等人,自保都不可能的,落井下石的人會很多。所以,她不能給司馬玉機會讓他來害自己。
更不能讓司馬玉把火舞去過青樓之地的事情傳出去,不管火舞在不在意名聲二字,但上唐的人在意。火舞是來和親的,本身已經很悲哀,她能幫火舞的就是讓其在上唐可以過得順心如意些。
去過青樓的良家婦就會丟掉名聲,這就是上唐的規矩,完全不說理的規矩:不問緣由、不問去哪裡做過什麼,只要你去過你就該死。除非是出身青樓的妾侍們,她們會跟在自己夫主身邊進出特定的青樓,如果獨自去也一樣會丟掉名聲。
司馬玉就是想拿紫萱等人去過天香樓的事情威脅紫萱她們,而紫萱昨天讓人把他好好的洗涮過,裡裡外外都由人換過了衣衫:不管他有什麼在手裡可以證實紫萱等人去過天香樓的,此時也都和他原本的衣服都化成了灰燼。
“縣主就這樣走了嗎?”。一聲軟而綿的聲音叫住了紫萱:“不知道叔父哪裡讓縣主如此不開心,捉弄了他不算還要害得他失去前程。”司馬家的三姑娘司馬雲身著鵝黃色長裙,如同一朵嫩到極致的、華貴的花兒隨風飄到眾人面前:“民女自幼得叔父疼愛,遵孝道不可以讓長輩受辱——而且此事想必也是因民女而起,和蕭家的婚事給縣主添了不少麻煩吧?不少字”
“民女願意代叔父領罰,還請縣主大人有大量饒過民女的叔父,他如今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丟了差事讓他一家老小吃什麼呢?還請縣主看在叔父要養一家幾十口人的份兒,允民女代叔父受責罰。”她說著話雙手叉起放在身側蹲了蹲,不像芳菲故意迎著風才弄個衣袂飄飄,只是簡單的一個行禮就讓人在腦中浮現“盈盈”二字。
此女不論是樣貌還是氣質、舉止還是談吐都為上佳,絕不是平常官宦人家的姑娘可以相比的;且此女的極為聰明,淡淡一句“和蕭家的了婚事給縣主添了不少麻煩吧”,就已經是可圈可點了。
紫萱看看她淡淡的回道:“司馬姑娘,你找錯了人。如果你要為你叔父求情,應該去求晉親王,我雖是縣主但沒有任免官員之權;還有,如果你想找人說說你的婚事,那你也應該去尋水公子;”她眼波流轉一笑:“我,只是外人。你們司馬家和蕭家的事情,我不好多說一個字的,免得被人誤會而累及水公子或是司馬姑娘你的名聲。”
她只是一個商人之女,比不得司馬雲的貴氣;不過她向來都是隨性的人,舉手投足間並沒有計算過、也不曾被人教導過,但一舉手、一說話都是那麼的自然、大氣,眉間英氣勃勃的朝氣更是讓她平添了麗色。
再者,論起貴氣來誰能和上唐的公主和皇后等人相比?在她們面前紫萱沒有自慚,在司馬雲面前當然更不會生出自卑來。
自邊關見過一面後,這是紫萱第二次見到司馬雲,不過卻沒有想到司馬雲會如此迫不得及待的站出來:就算是定了親,就算是有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又如何?司馬雲如今依然是雲英未嫁之身,如此做法實在有失大家閨秀的身份。
紫萱幾句話說完拉起碧珠的手來:“姨母,走吧。唉,餓死了,折騰一大早上我要多吃些東西才可以;也不能讓晉親王久待啊,快點走啦。”完全不當司馬雲是多麼重要的人,說笑著和眾人轉身就走。
司馬雲被紫萱的話說得面紅耳赤,呆立在原地一時間沒有說話,也不曾過去安撫自己的叔父;還是她的丫頭叫人來扶起司馬玉來,直到司馬玉開口她臉上的紅暈才漸漸消退:“好厲害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