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會芳菲,由著她在那裡半蹲。反正不是她請芳菲來得,就算是在路上相遇芳菲也大可避開,此時非要送上門來願意見個禮,她當然要如了芳菲的意,讓她好好過個見禮的癮。
琉璃清脆的答應一聲,過去揚手就給了連翹了兩個耳光,然後抖了抖手拍拍連翹的臉:“想起一年多前在丁家裡,連翹姐姐你把我的牙打得鬆脫了,當時你說了什麼?”她猛得抓住連翹的下巴:“你也是這樣抓著我的臉,盯著我的眼睛惡狠狠的說‘怎麼,你還敢想著還手不成’,現在我也是這麼一句話,你還敢還手嗎?”。
連翹不敢還手,就算她的主子今非昔比,但是琉璃的主子更是貴為縣主;她被打了也只能是被打了,誰讓她敢多嘴呢。
芳菲連忙雙膝點地:“是臣妾管教不當,婢子衝撞了縣主,請縣主大人有大量就饒她一命吧。”就好像紫萱是想要連翹性命一般。
紫萱看著她:“你有何事?”現在她很懶得和芳菲鬥什麼心機,因為實在是沒有什麼意義。
連翹也跪下了:“縣主,我們夫人有身孕在身,地上冰涼還請縣主格外開恩饒過我們夫人吧。從前不管縣主誤會了我們夫人什麼,我們夫人今天還是堅持要來謝謝縣主。”
芳菲馬上再次叩頭:“沒有縣主就沒有臣妾的現在,臣妾當然要謝謝縣主;從前種種,雖然說臣妾沒有得到縣主的認可,但是臣妾依然感激縣主的成全之心。”她們主僕一唱一和,倒真得配合極好。
晉親王收回放在芳菲主僕身上的目光:“事情很不對,我先入宮。一路上也先看看還有些什麼人一半料理了。”他說完看一眼紫萱縱身而起,在屋頂之上幾個縱落便不見人影。
水慕霞吩咐錢天佑:“萬事小心為上。”他看向錢老國公:“您是怎麼求來的旨意,皇上又說了什麼?”
錢老國公避開了水慕霞的目光:“我沒有見到皇上。”
水慕霞聞言差一點自馬上栽下來:“你說什麼?!”他真得不敢也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錢老國公雖然有些執拗,可是他並不是分不清輕重之人,今天假傳聖旨後怎麼還敢和他們一起進了京城去面君。
錢老國公瞪眼:“我說我沒有見到皇上,所以只好求了太皇太后的旨意。”
水慕霞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剛剛就一直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此時再想想錢老國公傳得旨:讓他們這些各自回府,豈不是和皇帝的意思相同,不同的只是讓丁陽也滾回去罷了!他真想把錢老國公拉過來晃散他的骨頭,你求了太皇太后就不能求個像樣的旨意?!
好在,太皇太后的旨意也是旨意,錢老國公也沒有喊過聖旨道,只是叫著說什麼“有旨意”;他看看芳菲長吸一口氣,心知今天想順利的到宮門前只怕不是那麼順利,因為如今可不曾看到當真讓人為難的人出來。
紫萱看著芳菲:“從前的不是誤會,人在做天在看,你還是好自為之吧。我還有事兒,你們讓開道路。”她就要放下車簾。
芳菲卻忽然抬起頭來:“縣主,臣妾得知縣主回京馬上趕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您臣妾有喜了,這事兒當然和縣主無關,只不過在臣妾回府之後一連幾天都夢到一個男孩兒,玉雪可愛長得有七分倒是像縣主呢,他說還能再投胎成為丁家人很高興。想到從前的,臣妾認為應該把此事告知縣主……”
紫萱手上一用力車簾就被扯了下來,盯著芳菲的眼睛就好像要吃人:芳菲是不是有喜她不感興趣,芳菲現在是好是壞她也不想過問,因為害了馬家的人是丁家老太爺而不是芳菲,她這次回來不是為芳菲回來的。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芳菲會在這個時候提到她的孩子,那個慘死在她的腹中、已經成形、用其母魂飛魄散換來一次出生機會,卻被丁家眾姬妾所害而終究不能見到天日的孩子!
紫萱不是忘了,做為一個天天感受到小生命在腹中長大的母親來說,這個沒有出世的孩子她忘不掉,她只是不再去想了;現在,芳菲笑咪咪的、帶著勝利的姿態對她說——你的孩子要認我為母,由我生下來,這絕不是紫萱能聽完淡然處之的話。
芳菲看著紫萱嚇得花容失色:“縣主,臣妾只是、只是來……”
紫萱指著她:“你,給我滾!”她不要再聽下去,因為她知道自己就要忍不住了,但是她真得不想對一個有喜的人動手。
芳菲連忙叩頭:“是,是,縣主。”她叩完頭起身扶著連翹對紫萱道:“縣主,您多保重,孩子滿月之時定要請縣主移駕,因為怎麼他都和縣主有過一層淵源。”她是有恃無恐的,因為在大街上人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