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要芳菲。
碧珠扶著紫萱的肩膀:“看來,現在這個應該是真正的丁陽了吧?不少字嗯,也未必,不過誰嫁給這樣的男人,一輩子平平安安還倒罷了,有點風雨都會讓其痛徹心肺。”
紫萱看向僵在馬車邊的芳菲眯起眼睛來:“她,會如何做?”如果換作是自己,那就一拍兩散,不用分說過去把丁陽打一頓出氣,然後就離開丁家,讓丁陽滾出自己的生活;但,芳菲不是她。
嗯,這個向來柔弱的、賢良的、知冷知熱貼心無比的芳姨娘,此時心裡在想些什麼呢?
芳菲看著彎腰施禮的丁陽,地處偏南的東通城裡夜風忽然比京城的西北風還要冷,使得她遍體生寒;眼中丁陽的身影是模糊不清的,因為淚水已經使她看不清任何東西,但她固執的看著丁陽。
想到從前她和丁陽青梅竹馬,想到從前她在丁陽身上用得心思,雖然是有所求但是她當真對丁陽好到了極點;虛情假意久了也會生出真心實意來,何況她與丁陽還有三年夫妻之情呢。的確,她歡喜丁陽並不能勝過她自己,可是她這些年來也做了她能做得一切,就為讓丁陽過得舒服;她一直以為,丁陽是真得歡喜她,就算是有了長泰公主但丁陽真正歡喜的人是她。
她也知道丁陽歡喜她沒有重過他自己去,但是她並不惱這一點,只要她是丁陽心中最重的那一個就成;到了今天她糊塗了,分不清過去的歲月中她和丁陽你儂我儂中有多少是真,辯不出丁陽曾在她耳邊的低語是哄她還是當真動了心。此時,再想到當初丁陽迎娶朱紫萱、再想丁陽沒有讓朱紫萱保持她的完璧之身,如今想來豈會全是朱紫萱相逼太甚之故?
心頭的千絲萬縷滑過,眼中的淚水慢慢的滑下來,長這麼大她流過很多淚、各種各樣的淚,絕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會讓淚成就她另外的美;今天,她第一次知道了何為心疼:就算丁陽不歡喜她,但是三年夫妻豈能開口要將她送人?!
“你,說什麼?”芳菲的聲音聽起來不再悅耳動聽,沙啞的讓人以為是個男人在說話。
丁陽頭也不回的道:“滾回去,就算王爺能對你施以青眼,你認為自己這副鬼樣子可以去伺候王爺嗎?回去給我好好的梳洗打扮。”他說完又對敏郡王一禮:“臣請罪。”
芳菲身子搖了搖靠在馬車上緩緩軟倒在地上,喃喃的道:“陽哥哥,你不記得你對我說,不管是誰也不能把你我分開,把我自你身邊弄走嗎?”。眾人聽到這話還以為是她在天香樓和丁陽有過海誓山盟,輕輕搖頭暗笑芳菲這樣的青樓女子,居然會相信丁大將軍隨口的一句甜言蜜語。
敏郡王一腳踢在丁陽的身上:“你把本王當成什麼人了?居然想把你吃剩的塞給本王,你好大的膽子。她當眾掌本王,你又來辱本王,本王我不把你們、不把你們……”他好像想不出了要把丁陽和芳菲如何,因而看向身邊的陳員外。
陳員外猛然間能想到什麼法子:“送官,狠狠的治他們的罪。”
敏郡王瞪眼:“胡說八道,你是不是怕宮裡的老祖宗不知道這事兒?你想讓我剝層皮啊,本王在這裡和人為個青樓女子大打出手,說出去很好聽嗎?你認為很好聽嗎?再說了,你姐姐那個脾氣你不知道,萬一被她知道了我還能進得了房——你陪我去睡書房啊。”眾人聽得大開眼界,想笑卻礙於王爺二字無人敢笑出來。
水慕霞湊過去:“王爺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丁將軍既然已經認罪當然沒有辱王爺的意思,只是不想因為一個婦人而傷了與王爺的和氣罷了;我想,丁將軍是真得不想要那個惹了王爺生氣的婦人,絕沒有辱王爺的意思。”
丁陽馬上欠身:“王爺,臣就是這個意思。”他哪裡會想到敏郡王剛剛非芳菲不可,如今卻又因為自己要把芳菲給他而大動肝火呢。敏郡王可不是一般人,他是錢小國公的表舅父,是故去的先皇后嫡親的、唯一弟弟的唯一兒子:一脈單傳啊。雖然先帝因先皇后之故而厚待他,不過原來也就是個公爺;當時身為公爺的敏郡王在先皇后仙去之後,死活非要去邊關立功,這一去就是幾年。誰也沒有想過他會在邊關建功立業,都當他是貪好玩、吃不得苦也就回京了——因為不學無術四個字就是為敏郡王而存在的。但世事難料。敏郡王在邊關第二年居然大敗了青蠻,差點讓先帝驚得把下巴掉在地上,以為是奏報寫錯了。後來大家才知道那是敏郡王的運氣好,但人家立了戰功就是立了戰功,且是不小的戰功:奪回一座城池啊!邊關有幾個將領有這樣的戰績?憑此戰功先帝封他為郡王:異姓王在上唐並不多,尤其是外戚中他是第一個。按說如果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