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知府:“你瞧瞧你手下的人,還不叫他滾回來。”這個師爺再可惡,他也要指著人家辦事呢。
知府看著他:“將軍沒有聽清楚嗎?他已經自去大牢裡等著將軍降罪,您要怎麼處罰他儘管說,只要合乎王法下官一定嚴懲他給將軍出氣。”他沒有開口把師爺叫回來,反而將了丁陽的軍。
丁陽氣得呼呼直喘,當真是兩眼發黑:“你回來,本將軍有話問你;你——,沒有錯,是本將軍太急了些。”他不得不低頭了,人在屋簷下啊,這裡是東通的知府衙門,不是他京城的丁府。
師爺回頭:“不敢。三百兩銀子還是天香樓的老鴇看在小的份兒——小的答應三個月內,無大事不去她天香樓查案她才應下來的;要知道,我們東通的陳員外可是出了二百六十兩要買人呢,不是小的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的,如今人早送到陳員外家去了。”
“好大的膽子!”丁陽氣得頭髮暈:“那個什麼陳員外給本將軍捉來,捉來!還有天香樓,哪裡有剛簽了身契就……”接客兩個字倒底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的臉漲得通紅。
想到再不救芳菲,以後這東通城的富貴中人皆成他的“連襟”:這等侮辱,不是他能不能承受,就算是他現在跳東通河死掉,這滿城的“連襟”他也推不掉的。
知府摸了摸下巴:“下官實在是有些為難之處。”
丁陽如果不是想起太皇太后來,真想一拳打過去看他還有沒有為難之處了:“讓你救人,你說天香樓有身契不能硬討;讓你捉那兩個歹人,你說不能驚動晉親王;如今一個什麼破員外,你又有為難——我瞧著你就是在為難本將軍我!”
這話說對了。知府和師爺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不過他們當然不會說出來。
知府大人和顏悅色不同丁陽一般見識:“陳員外雖然也是朝廷命官,不過並不是實缺,但是——,”他看向丁陽:“他是敏郡王的妻弟,下官當真是有些為難。”
丁陽盯著知府半晌,敏郡王他招惹不起;他忽然間有種感覺,為什麼在東通城裡出現的人個個他都招惹不起:那能招惹起的,也躲到他惹不起的人身邊,他也太背了點。
木然的轉過頭看向門口師爺,丁陽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三百兩?嗯,我身上沒有帶著銀子,可否讓他們先把人送出來,我過幾日再把銀子給他們?”他已經被逼得就算是一肚子的火氣,想打得人也只有他自己。
師爺想了想:“也不是不成,有小的做保天香樓的老鴇應該不會有太多的話。”這話聽得讓丁陽眼睛微微多出一點生氣來——再把芳菲留在天香樓,說不定下一刻他就要多出一位連襟來,到時候賢貴妃肯定殺他的心都有了。
“不過空口無憑,將軍要寫個欠據什麼的才成,再有小的和我們大人作保,相信很快就能把將軍的如夫人接出來。”師爺說完看著丁陽:“要不要準備文房四寶給您?”
丁陽合了閤眼、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忍不住再一次的跳起來:“欠據?你們是怕他天香樓和世人無憑無據不能相信丁某人的愛妾進了天香樓吧,居然還要弄個憑證給他們!你們實在是……”話沒有說完,他氣得咳了幾聲,最後咳出一口血來雙眼一翻又坐倒在椅子上。果然就是練武之人,他氣成這個樣子還能堅持住不暈,倒讓知府生出幾分佩服來。
如果是文人,現在早氣暈過去幾次了。
知府淡淡的道:“將軍何必生氣,將軍又何必多疑,您寫與不寫全在您;要麼您現在就給天香樓三百兩銀子,讓他們把您的如夫人請回來,要麼就等幾天銀子到了再去天香樓也成;您幹嘛生這麼大的氣呢,氣大傷身啊,將軍。”
丁陽喉嚨感覺再次感覺到腥味,馬上運氣才把氣血壓下去:等幾天銀子到了是去救人,還是大擺宴席在東通認連襟啊!他如此一想氣血又是一陣翻騰,絕不能等幾天,他一刻也等不了,因為剛剛師爺說了那個陳員外可是想做芳菲的入幕之賓啊;他堂堂的大將軍不要弄這樣一個“連襟”親戚出來。
可是,銀子呢,三百兩啊,他現在要去哪裡弄三百兩銀子;他急得握拳再握拳,可是把指甲握進了肉裡也換不了一分銀子;弄不到銀子,他就要認下這滿城的連襟了——丁陽急得那一口血終究壓不住吐了出來。
240章接風宴241章爭風吃醋
血吐了一口出來,知府也著師爺去請大夫來,丁陽也忽然想到了籌銀子的方法,只是他還有顧慮:如果是其它的事情,他早已經著人請劉大鬍子過來借銀子了,可是芳菲的事情他不欲太多的人知道,不然他丟得臉面豈非更大?